孙福的言辞有些激烈,处处透露着他对白大柱的不满。
这让我突然好奇起来,白大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主家的人这么生气?
“孙大哥,你方便跟我说说白大柱做的事吗?他做的事如果真会带来麻烦,我算是个做先生的,没准能帮你看看。”我耐心地孙福。
事已至此,我打算好好问清楚白大柱做的事,如果听完我感觉自己没法解决,那我就跟白一一推了这事,让他另请高明。
孙福怒火熄了下去,语气平和地跟我说:“我找他办丧事,又不是找他来闹事,他出言不逊,惹怒了上营村的殡葬队,差点跟人家打起来。”
“就是因为他跟别人闹出动静,才会惹得我妈不安宁,下葬后一直来家里闹,弄得我跟我媳妇晚上都不敢睡觉,我现在都打算过段时间,带着孩子进城了。”
他说到这,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因为这些事,我现在也不相信跟白大柱有关系的人,你们还是回去吧。”
孙福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一点,但似乎不愿意跟我多说什么。
的确,白大柱做事太不重规矩了,被他惹恼的人,自然也会戴有色眼镜,去看待帮他忙的人。
我也没打算强求,叫上白一鸣,回了车里。
上车后,我往后座上看了一眼,发现白一一正在睡觉,便放低音量对白一鸣说:“我现在还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
管这事?”
说真的,我现在还真有些纠结。
我本来以为孙福会说出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比如让我下定决心不管白大柱的事。
没想到他说的跟超市老板差不多,除了死者跑来家里闹事的那事。
仔细一想,白大柱虽然不重规矩,其它也没做什么坏事。
就这样白白死了,有些说不过去。
这也有我心软的原因,刚才孙福跟我说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白家那些孩子。
要是白大柱没了,那些孩子谁管?
但我又怕惹出乱子,把自己坑了。
白一鸣好像知道了我的为难,他淡淡地开口:“你想做什么,凭良心做就行,你师父张爷我听说过,是个说一不二的大先生,你不妨按他的方式来选择。”
这话让我愣住了,还真提醒到我了,如果是师父来选择,按他的性格,肯定会救白大柱。
因为在他眼里,死人如果不安心离开,就要逼死人离开,千万不能害了活人。
活人的罪,有活人的社会定夺。
这也是阴阳平衡的原则。
我是师父的徒弟,他的想法,他的意志,他的衣钵,我都应该继承。
但我要是做了这个选择,我就会因为能力不够,遇到危险。
我遇到危险,我父母就没人养老。
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两全的事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想着想着有些闷,就打开窗子降头探了出去。
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有些酥痒,让人很舒服,也渐渐平和了我的心情。
经过林孟真的事情,我那些冲动的勇气淡了许多,毕竟身边的羁绊不止我爸妈。
还有家里供奉的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的责任。
可师父留下的思想和东西,我不能不延续下去……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选择好好继承师,父的留下的东西。
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还真不是我陈三元的风格。
就算有危险,我也认了。
不过如果太危险的话,我肯定会拉着白一鸣及时跑路。
做好决定后,我扭头对白一鸣说:“联系一下白家村的殡葬队,问问他们田翠兰的坟墓位置。”
突然听到我要行动,白一鸣表情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下车打电话去了。
找田翠兰坟墓这事,我只能偷摸去,孙福的态度我看着就头疼,不想再去问他。
不过这丧事不是我经手的,到时候开穴,少不得要好好祭拜田翠兰。
过了一会儿,白一鸣就上车了。
他边发动车子,边对我说:“先回县城里,白大柱手下的弟兄跟我说,他们明天出一个人,带我们进山。”
他这话我也同意,现在天快黑了,不能进山。
不过天亮进山,搞不好会遇到上营村的人。
我不
想让孙福发现这事,不然到时候又惹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凌晨两点多进山。
三点左右,公鸡打鸣,白昼开始。
这个时候开棺,也比较安全。
想到这茬,我让白一鸣通知白村要带我们进山的人,现在就过来。
今晚就不回县城了,先去镇里找个招待所休息一下。
他按我说的通知完后,驱车往响水镇开去。
车开到一半时,白一一就醒了。
她醒后捂着心口,有些虚弱地对我跟白一鸣说:“这村子让我好难受,从进村我就晕晕乎乎的,出村后,又舒服多了。”
还有这种怪事?
我怪异地扭头看了一眼她,我头一次听说,村子能影响一个人身体状况的。
白一鸣听完关心了她两句,而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