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吗的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抽死你?!”
山羊胡怒了,想冲过来给我一巴掌。
二青一把扣住了他手腕,面色黑沉的盯着我:
“先听听他说法。”
“一个毛头小子,他有个屁说法,妈的晦气,刚动手就破口!”
我不知道什么叫破口,但很明显,我犯了忌讳。
二青走近我,顺带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铲。
他气势带煞,我喉咙一阵发紧,环顾四周,指向附近距离大约一米左右的小河:
“这个点应该是没有水池的,水龙在那。”
二青和山羊胡直勾勾的看着我,其他人停了手,一同看过来。我手心冒汗,虽然书看得多,但还从没正儿八经实践过。
“你们看这旁边的草,和别处的草不同。”
二青几人目光一扫地面,没有说话。
脚下的杂草齐齐朝下方斜长着,代表时常被水流冲击过,那条小河在雨季,应该涨到了这边。如果是北方地区会很明显,因为水底泥沙会留在地面。
但这里空气非常湿润,植被茂盛,痕迹很不明显。
水池大概是慢慢积蓄起来的,没有调查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这里的地下水跟着水脉改变了,所以水是淘不干净的。
二青支着铁铲脸
色阴晴不定,山羊胡怒火更盛:
“二青,别听他胡说,开货前给他放点血祭祭,妈的,真是什么人都想做掌眼!”
二青拎着铁铲朝我走过来,二狗想拦被一把推开。他把铁铲摔在我身上,深深看了我一眼,让我继续挖。
二狗连松了口气,殷勤应声,随即当众大声警告了我,让我安分点别惹事。
工事继续进行,我和二狗进了水池淘水,没有下水护具,春上的水湿了裤管,钻进骨头凉飕飕的。
半个小时后,整个水池的水位并没有下降多少,山羊胡的脸色越来越黑,中间打了无数个电话,不过好像没人接听。
“妈的,这个掌眼不会也跑了吧?”
山羊胡皱着眉,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察看。
“我跟你说过,不是自家人,别信。”
“我有什么办法,自从那事后,一直没个信得过的。。”
山羊胡叹了口气,二青没再接他的话。片刻后,我后面的一浓眉大眼的汉子大喊:
“赵头,二青哥,这小子还真没说错,我脚底下有小指粗的缝,一直沽水呢!”
我一转身,果然有一股涌动的水泡,冲开黄浊池水,用手一碰,啧啧,比池水还阴冷几分。山羊胡和二青连忙跳下土堆,围着水池转了一
圈,山羊胡一拍大腿:
“这个怎么整?二青,弄个抽水机?”
二青摸摸自己脑袋摇头,说是动静太大,而且没时间去弄那些东西。我心里一松,看来是没法挖了,正好放弃。
二青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招了招手。二狗要说话,被他瞪了一眼,我拍拍二狗肩膀上了去。
“小子,不错啊,哪个地界学的活?”
我摇摇头,根本没有师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山羊胡打量我一番,啧啧两声:
“二青,你不会这样就信了吧?”
二青笑了笑,揽着我肩膀站到稍微干净点的位置问我叫什么。
“李观远。”
“远小子,你看看,这还有哪里适合下铲?”
我闭口不言,虽然我不了解盗墓,但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二青一看我表情,了然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头:
“事成后给你三万。”
三万?!
钱是好东西,可是我怕没命花,迟疑片刻便摇了摇头。
山羊胡面色变了变,一对略微下垂的三角眼盯着我,他印堂狭窄,颧骨又高,一板起脸,显得格外凶狠:
“小子,你有没有真本事另说,既然我二青哥开了这口,你还拒绝就是不识好歹!”
我看了看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吞了口唾沫,这
人印堂发黑,面带红黄之气,明明今天有凶煞缠身。
但我不敢说,怕又犯了他们的忌讳。见我闭紧嘴巴不说话,二青山羊胡也不发一言的盯着我,在昏暗的暮色里,四只眼睛像狼一样,我后背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荒山野岭的,我真不怀疑他们会做出点什么来。
气氛僵持起来,二狗蹚着水跑上来,用力掐了我手臂,示意我赶紧说,别找削。
我只得点头,环顾整个山行水势,重新摸点。来龙气势雄壮、威风凛凛,太祖山少祖山等星峰圆润厚实,这样的山才藏得住龙气。
这龙脉气势强劲,脚下的墓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降不住龙气不说,还会祸及后人。
现在地下水脉也发生了变化,索性远离水池,避开水脉下手。观察片刻后,我在距离水池约百米处敲定。
“过来,从这开挖。”
二青大喝一声,立即转移地方,我拎着铲子插进泥土里。
这里的泥土没有那么多的水分,但吹来的风湿漉漉的,我抬头看看天空,暮色沉沉,天边有乌黑的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