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刀子像一具尸体,剧烈欺负的胸膛慢慢平静下去,身体一动不动的瘫着。我的双腿蹲得酸麻,悄悄的蜷缩了一下。
过了许久,陈刀子还是不动,我把缝隙扒大点,他的面容看不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太过激动晕过去了。
再等等,如果他还是不动,我就出去看看。
拉开口袋,盯着血红蜈蚣看了一会,这家伙爬到口袋边上回看着我。戴上手套抹了点臂上的残血,递到蜈蚣面前。
蜈蚣似乎有些激动,飞快的爬上掌心,对着稠血喝了起来。
靠!它竟然喝血?难道真是蛊王?!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想了想,用军刀割破了手指,滴到蜈蚣面前。
蜈蚣吃得更加开心,几滴血很快吸得干干净净,周身在明光下,红得十分惊艳。
我摸了摸它脑袋,吃饱的蜈蚣似乎有点困,蜷缩在我掌心不动了。
一阵疲惫感传来,后背靠着岩石,眼皮不断的下坠。
从进山起,我们在里面奔波劳累了两天,两天不仅吃饱,还绷紧神经逃命,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中二狗跟我说他病好了,要回去给我外婆砌个大院,并告诉她李观远在外面发了大财。
我畅快的笑起来,感觉脸上痒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个血红色的虫脑袋出现在左边眼皮上。
我瞬间惊叫一声,笔直坐起,虫子掉到我的腿上,原来是那只血红大蜈蚣。
瞬间想起外面还有陈刀子,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朝那处张望。
陈刀子竟然还躺在地上,胸口有节奏的起伏,我顿时哭笑不得,原来他也睡着了。
现在已经是日落时间,红色残阳在远处山脉只剩下半张脸。
我从岩石缝隙里爬出,悄悄靠近陈刀子,他一直没反应,等走近了一看,顿时明白他为什么没听到声音惊醒。
他的眼睛和耳朵都被蜡质糊住,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要是醒来,只能干等着成为人蛹。
想想那漫长而绝望的过程,实在可怕。
我蹲在他身边观察,发现他不仅脸被白蜡油封住,连手和脚也浮起了一层。而且白蜡油表层开始融化,和墓室里挂的人蛹越来越像。
能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给你报警送医院的,但想想只怕会被拉进怪物研究所。
我拿出那条血红大蜈蚣,摸摸它的脑袋,然后放到陈刀子的胸口处。
血红大蜈蚣却没有动,密麻足肢摆动着,朝我爬来。
我不禁郁闷,不会指挥蛊王,这怎么搞?
我接住蜈蚣,想把它放到陈刀子脸上,
但他的脸十分令人恶心。大蜈蚣似乎意识到这点,紧紧黏住手指不肯下去。
真是强虫所难了!
只得暂时作罢,这时陈刀子突然动了,有醒来的迹象。
等等,我还没琢磨明白呢!
我连忙翻出包里的钢绳,快速把他的手绑起来,刚绑住手腕陈刀子就醒了。
他发出一声惨叫,两条腿乱蹬,口中呜呜啊啊的乱叫,跟墓室里的人蛹差不多。
我狠狠踢中他的腹部,他瞬间痛苦蜷缩起来,钢绳趁机缠紧他的双腿。
把钢绳迅速打了个结,陈刀子痛过后开始疯狂扭动身体。同时嘴巴用力一张,硬生生扯破了表面的蜡质!
血和白油从他口边流下,他用力喊叫时,我看到他的舌头都带上了白蜡。
“放开我!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李观远,你想杀了我!”
他挣扎得像一条挨烫的泥鳅,周围被他扭出了一个浅坑,我后退几步:
“别那么激动,我才不想杀你,等会放开你我立刻离开。”
这时,我想起他耳朵被糊住了听不见。但陈刀子的表现又像听见了,只是微微侧着耳朵在听,看来能听到声音只是有点模糊。
闻言后他突然浑身一颤,呆了片刻后转为祈求:
“不不不,你别走,求求你杀了我!”
他想起什么
似的,朝我的方向蹭来,我又后退几步差点又摔下去。
“你求我也没用,你们自己说的,得焚烧和粉碎。”
“你可以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然后砸成肉泥!”
听着他急切的话,心情十分沉重,这得多绝望才告诉别人怎么杀自己。
我没出声,陈刀子叽叽哇哇的叫我的名字。口中颠来倒去重复那几句话,杀了他别走救救他。
我没回应,手指托着血红蜈蚣思考片刻,拿出那张驭蛊驱虫的牛皮纸。
复杂的古蜀国文字就像一堆柴火,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我一个都不认识。凑近琢磨半晌,想能不能摸到一点眉目。
首先是虫字,比六国文字中的虫更简单些,虽然文字不同,但古蜀国也不是完全独立的文明,总有点相似之处吧?
虫字和另一个复杂的字体叠加在一起,我不明白到底组成新的意思,还是一个词组。
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陈刀子在脚边喊累了,恹恹的问我还在不在。我没理他,把牛皮放回远处。
这个办法行不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