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我们带到后院的一个偏房之中。
一推门,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直冲在脸上。
老人点亮一根蜡烛放在桌上。
周小可捂着鼻子问:“大爷,没电呀?”
老人沉着脸,半晌才说道:“多少年都没人住了,哪来的电,凑活一晚吧。”
周小可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屋子,发现床上居然还有铺盖。
“哎?大爷,多少年没人住了怎么还有铺盖,这屋是你住的?”
老人继续沉着脸,没说话。
蜡烛的光亮投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的,那蚯蚓一般的血管仿佛变成活物一般。
周小可被吓住了,怔怔地不敢再说。
老人看向我,说道:“晚上就在屋子里呆着,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明天天一亮赶紧走。”
我赶忙答应着。
老人看都没看我,转身就往出走,临走还不忘关上房门。
周小可偏着头,听到老人走远了,冲着我说道:“这老头不对劲。他命宫有悬针纹,子女宫缺失。命宫气色发青,不日将有祸事上身;而且准头有痣,主心计歹毒,这个人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们。”
“可以呀,”我笑着一挑眉,“你爷爷的本事没白学。”
面相是
相学之一,以阴阳五行之理,通过人体面部的特征来判断一个人一生的富贵荣辱,贫贱休咎。
本领高强的相面高手,能单凭面相就辨一个人的一生际遇不差分毫。
周小可害羞地抿嘴一笑,那表情分外的可爱,招得我心跳都快了一拍。
为了掩饰尴尬,我说道:“刚才走过来的一路,我看了一下布局,大致已经推算出镇宅童子所在的方位了,等会儿估摸着老头睡了,咱们去就看看,如果方便,就把尸骨起出来。”
周小可一脸仰慕地看着我:“怎么推算的?说来我听听。”
“这宅子坐北朝南,是为坎宅,坎宅有四吉方,是为生气、天医、延年、伏位,伏位主宅内平静、小人退避、众邪辟易,想要镇宅,一定会在伏位上。刚才我已经看过了,那个位置正好是一座凉亭,肯定就是那里。”
周小可看着我两眼冒星星:“哇,乘风你好厉害。”
我脸一红,心中却有些小得意。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凭着一根蜡烛照亮,我们俩都在桌前,离得很近,此时周小可抬眼望着我,距离近得我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心中呯呯乱跳,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我是该亲上去呢,还是不该呢
?
就在这时,屋里唯一的那根蜡烛,忽然跳了几下火苗,灭了!
周小可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屋里一暗下来,就看见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抱着周小可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拿起火柴,重新点亮蜡烛。
周小可在我怀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乘风……”
我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同时指了指窗子。
周小可会意,利马住了口,转而说道:“今天幸亏你来了,不然就麻烦大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问问,这个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几年来周小可的爸爸周明生意一直不顺,资金链已经有断裂的趋势,再找不到人融资,就只能申请破产了。
而郑世杰的父亲是七塔河有名的富商,他对周明旗下的几家公司觊觎已久,再加上郑世杰这个儿子也让他不省心,成天跟张画谈情说爱,于是一拍即合,他们两家联姻也属于是各取所需。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我看了看外面,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
周小可拉住我的手,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外面说不定有危险,你还是在这里等吧。”
周小可一指屋内:“我看这里边阴森森的才有危险呢,我可不敢呆。”
我想了一下,确实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于是两人一起出去。
一出去,就觉出来不对,阴风阵阵,大夏天的,冷得跟深秋一样,一路上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间或还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一路上周小可吓得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亭子前。
这是一座八角亭,亭外是一片池塘,临水而建。
今晚正值满月,风清月朗,池塘边垂柳阑干,这副景色让人不禁悠然神往。
我带着周小可进了亭子,只见亭子里除了一副石桌石凳之外别无他物。
会在哪里呢?
我沉吟半晌,忽然有了主意,抬头看向亭子顶梁的藻井。
藻井是古代建筑一种独特的结构,呈伞盖形,因其外形像一个凹进去的井而得名,一般都在建筑物的正上方。
既然亭子内只有石桌石凳,那么最有可能安放镇宅童子尸骨的所在,就是藻井了。
我踩在正中间的石桌子上,踮起脚尖看向藻井内部。
这个藻井是一个青叶
红花的莲花座顶盖,由外圈到内圈逐渐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