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就这么认了,这趟活是我在熙然堂的第一个活,要是就这么给砸了,在韩立新跟前面上无光不说,以后还怎么在七塔河混下去?
从丽莎家出来,我也没回店里,直接回了老宅。
刘三利一路陪着小心,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叫周小可给他点钱,买点酒菜回来。
周小可把钱给他,叮嘱道:“别小气巴拉地整些花生米二锅头什么的,来点硬菜!”
刘三利笑着答应。
他一走,周小可就安慰我道:“乘风,你别往心里去……”
我冷笑着说道:“这个大明星绝对有问题,她死活不承认打过胎,我猜十有八九那孩子不是李海生的。”
周小可这才恍然大悟。
我伸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着说道:“你啊,太单纯了。”
一会儿酒菜买了回来,我们几个边吃喝边聊天。
刘三利说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吹嘘得口沫横飞。
说到后来他没什么可吹了,就开始讲起民间传说了。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七塔河没有塔还叫这名吗?”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我也不知道七塔河有塔没塔。倒是周小可在旁点头道:
“还真是,咱们这片还真没有塔。”
刘三利嘿嘿一笑,抓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早年间的时候,咱们七塔河不叫七塔河,叫西沱河。”
说完他背诵了一段古文:“清高宗十三年孟春,西沱河现巨龟遗蜕,长三丈余。同年,有旱魃作乱,四天师围杀旱魃于河畔,以龟壳为棺,封于河底,立七塔以镇之。”
“所以说啊,这七座塔其实是在河里。打这以后,西沱河就改名叫七塔河了,后来建市,直接就用河的名字来命名。”
周小可笑着说:“可以呀刘三利,小瞧你了,这还一套一套的。”
刘三利腼腆地一笑:“这段话都收入地方志了,我也是听家里老人讲过,觉得挺新鲜的,就记下来了。”
他说的这则传说,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东北的地界出现了巨龟遗蜕,我爷爷的草鞋又指向这里,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一个巧合。
这个巨龟,很可能就是北方玄武。只是既然是遗蜕,难道它已经死了?如果是本体死了,那么灵体还在不在?
我边思索边点了点头,说道:“嗯,乾隆年间的事了,年头是挺早的了。”
刘三利不解道:“
诶?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事是哪年的?”
我一笑:“清高宗十三年孟春,乾隆就是清高宗的年号啊。”
刘三利一竖大拇指:“还得是咱们家先生懂得多,真有学问,别看这段话我都能背下来,说的是啥可不知道。”
周小可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别打岔,继续讲。”
刘三利一摊手:“还讲啥呀,没了。”
“切,没头没脑的。”周小可白了他一眼,专心吃菜。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我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将丽莎的头发放在桌上,点了四根香供着。
神三鬼四,烧三根香是烧给神的,上供祭拜的时候拜的是神,要烧三根。四根香是烧给鬼的,坟地、牌位、骨灰等祭扫的时候就要烧四根。
周小可是算命出身,刘三利惯做白事,都知道这个说道,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看着我。
周小可先开口问道:“乘风,你这香是给谁点的?”
我没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到了半夜,我都撑不住要睡了,电话忽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我一咧嘴角,来了!
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果然是李海生打来的
。
我将手机往床头一扔,倒头就躺在床上。
电话一直响了四五遍,我都没接。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院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救命啊……先生……救命啊”
刘三利在我房间门外问道:“先生,有人敲门,开不开?”
我将被窝弄乱,又揉了揉头发这才说道:“开吧。”
敲门的是李海生,门一开他就冲了进来。
“先生,不好了,丽莎她……”
“李总,慢慢说,别急,”我回头吩咐刘三利:“给李总看茶。”
“嗐,还喝什么茶呀,别墅里闹鬼了,丽莎都吓晕过去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我睡得死没听见,李总你没大碍吧?”
“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吓得够呛,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我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看都这么晚了,还是天亮后再去吧,你要是害怕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上。”
李海生急得不行:“别呀,先生,丽莎她还在别墅里头呢,这要是叫鬼给吃了……”
我微微一笑:“不会,她是那小鬼的亲妈,小鬼这点香火情还是会念的。
”
李海生一听就瞪圆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打过胎?”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