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利听我这么问,愣了一下,说道:“据说是在那一带,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这都几百年了,我这辈还算知道点的了,小一辈的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这得找比我年纪大的人去问。”
我一点头:“那行,我送你回家。”
刘三利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先生,这事有什么说道吗?我看你挺上心的。”
我点头不语。
第二天,周小可买了些礼物补品,我们出发去了刘三利老家。
刘三利的老家在七塔河上游的一个小村庄,叫刘家屯。
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走在青草环绕的田间小路上,近处的稻田里有农夫牵着水牛在耕作,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刘家屯,村庄里飘出缕缕炊烟。
远远地看见村头一棵老树,树冠像巨伞一样罩着。
眼瞅着快到家了,刘三利激动坏了,指着大树给我们看:“看,那棵大树也有好几百年历史了,我们小的时候夏天都在树下乘凉,有时候晚上就睡在那里了,那树也有灵,树下从来没有蛇虫鼠蚁骚扰人,村里好多人都认它当干娘。”
认大树做干亲的习俗我们老家也有,为了防止未成年的小
孩子夭折,有经验的老人们都会找棵老树给孩子认干亲。
认干亲也没有什么正统的仪式,一般就是摆上贡品,烧香上供,嘴里还要念叨一番,先问大树同不同意这门干亲,如果大树没什么表示,就代表这事成了,在树身上系上一道红绳,这个干娘就算认下来了。
以后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或者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了,还要来上供烧香。
所以我听刘三利这么说,也没有如何惊讶。
村子不大,还是土路,村子里的房子能看出来都是有些年头的了。
刘三利家是三间青砖大瓦房,应该是后来翻建的,由他大哥住在这里奉养老母。
他大哥名字叫刘大利,现在没在家,据说是村里有老人去世被请去主持了。
只有他大嫂和老母亲在家里。
见到他回来了,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三利呀,你这都五年没回家了,可把娘想坏了。”
刘三利也红了眼圈,赶紧把兜里的钱掏出来,递给他娘:“娘,我也想你呀,以前是混的不好,没脸回来,现在我有钱了,这三万块钱你收着。”
老太太推辞着不肯要,说他
一个人在外头要留点钱傍身。
刘三利指了指我:“娘,我现在跟着大老板了,来钱快得很。”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招呼客人,热情地让我们上炕。
我们将手上提的礼物放下,三利大嫂上前接过来,不住口地道谢。
老太太又张罗着杀鸡做饭,和他大嫂两个人忙活去了。
周小可笑着对刘三利说:“怎么样?回家高兴吧。”
刘三利往炕头一躺:“嗐,高兴啥呀,没看那还有个嫂子嘛,始终不是自己家。”
说完,他一个翻身,自己给自己鼓劲:“我要攒钱在市里买个房子!然后把我娘接过去,那才是自己家!”
晚上的菜挺丰盛,一大盆小鸡炖蘑菇。
刘三利吃得嘴角泛油,大呼过瘾。
老太太慈爱地看着老儿子,高兴得什么也吃不下。
我找了个机会,问道:“大娘,听说这河里有七座塔?你们见到过吗?”
“见过,有那下河游泳潜得深的,就能看见,要是赶上雨水少的年头,河面上都能露出塔尖来……咱们这里原先叫西沱河,就是有了塔之后才叫的七塔河。”
“那,这七座塔在哪一片?离咱这村子近吗?”
“
这倒是还有段路,那块地界叫龙王庙村,听说塔底下压着白毛僵尸,这龙王庙就是镇它的。”
没想到以龟壳为棺,用七塔来镇都还嫌不够,还要特意建个龙王庙镇压它,这么说来,这个旱魃绝对不仅仅是个白毛僵尸那么简单。
我又问:“大娘,龙王庙离这里多远?”
“也就十来里地吧,往上游一直走,顺着河就能看见,就在河边上。”
我想了想,决定直接打听巨龟的事:“大娘,听说过西沱河出现过大乌龟吗?”
“这个……只是听说白毛僵尸的棺材就是个大王八壳子,别的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说完,热情地说:“吃菜吃菜,这可是现杀的小笨鸡。”
盛情难却,我只好吃了几口,嘴里却食不知味。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就算是村子里的老人,也很难再知道当时的情景了,看得出来,当地流传的一直只是白毛僵尸的传说,对于玄武乌龟的事都语焉不详。
正吃着呢,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闯进屋子。
“奶奶,不好了,老罗太太诈尸了!”
老罗家就是今天刘大利执事的主家,老太太一听说出事了,赶紧下地穿鞋,
她担心刘大利出事。
边穿鞋边问:“柱子,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柱子喘了口气,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停灵的时候有只黑猫蹦上去了,然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