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色盖头,配上身上的霞帔,这不就是嫁女的中式装扮吗?
她可是黎青筠?
又或者这就是那个我要娶的女人?
正在此时,我发现女人身后的场景也逐渐清晰。
那是一间老实村屋的堂屋。
屋子正中央贴着红纸,纸上写着两个名字——陈全、陈芊儿新婚贺喜。
我去,想不到这里真的就是我的婚礼。
而这女人看来就叫陈芊儿,而不是黎青筠。
可此时的她,盖着红色盖头,我并不知是不是河沟子里的那姑娘。
这时,一个新变化又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眼前斑驳的镜子似乎消失了。
我与红衣嫁女,竟然不知不觉间处在同一个空间中了。
我下意识间,慢慢抬起手,又轻轻掀开了女人的盖头。
于是,在河沟里见过的那姑娘,又出现在面前。
她头上没有顶着凤冠,只是插了一只凤钗,而她脸上的肤色很白,煞白得毫无血色。
就在她微微抬头看向我时,两道血泪从眼角滑落。
我看得心生古怪,抬手擦去血泪,一手粘腻的感觉。
我刚要问她话,忽然有人从后面跑了出来。
那是十几个男人,他们七手八脚抓住了女人。
他们的
粗鄙的手,在女人身上贪婪地摸索着。
女人虽然默不作声,可痛苦的溢于言表。
男人们把女人的衣服扯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肤,更加激发了男人们的兽欲。
他们将女人拖着,拽着进了里屋。
就在混乱之中,一面摆在桌案上的镜子,跌在地上打碎了。
那正是引我走进幻境的破镜子。
我本以为这一切都是镜中幻象,都是假的,可男人抢夺嫁女的画面,嫁女的血泪,又说明一切的痛苦如此真实。
至少,他们应该曾经在历史的某个时刻真实存在!
我下意识地要追进后屋,却听得哐啷一声响,铝锅掀翻的声音传来。
一切画面消失了。
眼前又变回了铺子的画面。
而身后,蝶月一脚踢翻了铝锅,使得锅口朝下倒扣。
“公子,你刚才已经被勾了神志!若是你彻底进了镜子里就休想出来!”
闻言我也是沁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因为她这一脚,我才回归了神志。
“镜子中,有个叫陈芊儿的女人!她被许多男人侮辱了!我想这就是西川鬼村的惨案源头!”
“公子的意思是,你刚才看见了当年的冤案重现?”
我轻轻颔首,“女人穿着
嫁衣,她本来该出嫁的,可一时间冲进来十几个男人!十几个!”
“要想解开一切,看来只能去一趟西川村了!”
“蝶月,其实我并不是要帮凌从寒,只是帮她正好可以对付应家叔侄!我想葬门也好,应急也罢,背后可能就是我爷爷的秘密!”
蝶月轻摆衣袖,说道:“公子不用多说,蝶月明白!只是这面镜子如此邪门,蝶月不能随行,但望公子一切小心!”
安慰好蝶月,我心里舒畅一些。
不过关键是我去西川的路费都没有了,二三百里路也不能走着去。
思来想去,我只好找王德发借钱。
王德发倒也是个痛快人,借给我二百。
拿着钱,坐上大巴,我往西川村而去。
按照玄北的整体格局来看,这西川村就是玄北八臂的其中一条胳膊尖儿上。
所以从玄北中心出发,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西川村本就是玄北与邻市交界,历来属于三不管地带。
又因为村子背靠大山,于是交通不发达,显得很是破败贫穷。
我径自走入村中,村口晒着太阳的老头,死死盯着我。
可出人意料的是,在我向他打听陈芊儿的时候,老头除了睁大了眸
子外,什么也没说出。
一连在村中问了七八个老头,竟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人认识陈芊儿。
就好像陈芊儿根本不是西川人。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在听到陈芊儿的名字时,都表现出了一种惊诧错愕的神情。
这就说明,我找对了地方!
他们显然是知道陈芊儿,却不肯或者说不敢谈起她。
这种感觉就有些让人很别扭了,明明来对了地方,却什么也问不出。
就在我打算回玄北市里时,我在村口忽然看见了一个痴痴傻傻的人。
那人大概得六十多岁了,破衣烂衫,一身邋里邋遢,口水洇湿了胸口的衣服。
他见了我,忽然跑过来拦住我。
“大河大江哪里流,都去你家淹你舅!”
这什么狗屁歌谣。
我本想绕着走,可那人却紧跟着我。
“你要去哪里!我去你家抓只鸡!”
什么玩意!太烦人了。
我本要发作,一把推开他,却听这疯老头忽然说道:“你找陈芊儿,我领你就去找!”
这话可直接吸引了我,我忙抓住他问道:“你认识陈芊儿?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