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瞪得极大的眼睛,有很大的眼白,看起来十分的渗人,仔细一看,这东西身形虚淡,正是上吊自杀的老蔡。
双眸空洞而又冷冽,紧盯着阿斌。
或者说是盯紧阿斌手里端的水里的香丸。
“贺先生能将你招募在身边”我似笑非笑的,连语调都上扬几分,“那你应该也是习过武的,既然这样,端稳一碗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别轻举妄动,被‘返魂香’吸引回来的魂魄,脆弱而又遵循本能,一旦招惹到它,说不定它黄泉路上就多了个伴”
“你他妈。”阿斌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肺管子都要气炸,端碗的手轻轻颤动,大吊钟上面的魂魄又咳嗽几声,吓得阿斌从头到脚都麻了,僵硬得像是木偶,一动也不动。
按照五行来讲,水本属阴,会受到轻微阳气的变化。而老蔡刚刚自杀不久,魂魄还停留在死之地,身上还残留着些许阳气,会被储存阳气的东西有本能的索取。
而我放的那个香丸,就有储存些许阳气的功效。
“先生,这是?”说实话,这还是贺宏义第一次看见“鬼”,准确说是人死后残留的灵魂,不由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妇人也是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没有尖叫出来。
周围一片死寂,这足以打破尝试的一幕,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人死后如果灵
魂还执着于死之地,要么有大恨或者有大冤,才会不肯离去。”
我又取出三炷香,点燃,手指划过香头,点点火星飘散,而那升起的青烟被我的手指搅乱,快速捏了几个印,那些青烟像是具备了意识,跟随着印法变化,仿佛被我捻在指缝里,随心而动。
“也许您贺家的变故,要从这人身上找突破口也不一定。”
我轻笑着,单手捏着青烟,走到阿斌面前,抬手往上,将那缕青烟送入魂魄面前。
一瞬间,那缕魂魄发出悲切的哀嚎,竟然哭了,掉着虚幻的眼泪,四肢齐用爬下大吊灯,独自往客厅外爬去。
我捏着的青烟始终缠绕着魂魄,像是虚淡的枷锁,让它不会突然跑开。
我示意阿斌跟着魂魄走。
阿斌脸色铁青,却是见识到我的厉害,默默跟随。
我打前,阿斌其后,而贺宏义等人在身后远远的看着。
跟随着魂魄在别墅里绕圈,却是绕了好几圈,路线却完全不同。
我看着那三炷香,看燃烧的速度和青烟的动作规律,不断在心里盘算,结合山川地势相互印证,一副全新的风水布局在心中呈现。
“贺先生,你们家的风水显然是极好的。”我说道。
“这还用你说。”阿斌不服输地顶了句。
“但是,这里的风水不适合阳间,反倒是适合阴间。”我严肃道,努努嘴,“有人在养
阴间的东西。”
贺宏义等人大吃一惊。
跟随着魂魄走到一颗枯树下,我见魂魄停在这里不走了,只是蹲着在那大哭,点了点头。
我将那碗水接过,连同香丸一同缓缓洒向那缕魂魄,之后我合手深深一拜,同时嘴里念叨经文。
“一炷返魂香,径通三界路。”
念完经文后,这缕魂魄就消散不见了,最后凄厉的哭声碾碎飘向远方,化成一声虚淡的呻吟“不怪我,不怪我。”
我摇摇头,暗叹可怜人,拍了拍树干,“挖下去看看。”
身后好奇跟随的佣人回头去拿铁锹,开始挖土。
大约挖了两米多,有个佣人大喊道“挖到东西了!”
我们凑过去一看,见 土里被挖出个圆圆长长的东西,上面被铁链缠绕着,铁锹敲在上面,叮当脆响。
贺宏义气急败坏,让人赶紧把东西挖出来。
阿斌也拿铁锹过来帮忙,很快就发出了东西,是一个长约一米五,手臂大小的黝黑铁柱。
上面虽然缠绕着铁链,但却很诡异的没有生锈,表面好似还蒙着一层油,崭新如初。
用清水冲洗过后,在铁链之下能看见凶猛的猛鬼图案,栩栩如生,像是即将扑出来。
“什么东西?”贺宏义脸色铁青,看着这一看就十分邪门的图案,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仔细一读上面刻下的文字,是道教的“困魂经
”,再看这缠绕的铁链,以及在桩头刻下蔡姓的人名,我断定道“应该是困魂桩。”
经过在我心里的一番推算,我已经大概知晓这附近的山川地势,知道哪里更有可能埋有困魂桩,于是带着人开始搜寻。
往西北方走了十来步,我指着地面,“这里再挖。”
众人不敢怠慢,立马开始朝下挖掘,很快又挖出一根困魂桩。
当这根困魂桩被挖出来后,贺宏义吃了一惊,指着这根困魂桩说道“这。这不是两年前从我们家辞职的那位管家吗?他因为癌症逝世,为什么这困魂桩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我皱紧眉头解释道“这就是困魂桩的可恨之处,只要被刻上姓名和贴身之物,就算人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死了,灵魂都会被送回这里。无法超脱,无法离开,相当于被囚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