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躲起来,只探出一对眼睛,看向季九禾。
这季九禾随身背着个大包,不时还拿着古铜罗盘走走停停,甚至还掏出高倍数的望远镜,望望这望望那,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我狐疑着,倒不是什么,但他昨天明明说有要事离去,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我借助着大树的掩护,将脚步放轻,跟在他身后,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季九禾往前走着,脸上逐渐浮现起笑容,频频点头,“好好好,越来越浓了,再过五天,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我听见他的嘀咕,却是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季九禾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罗盘,而我就这么远远地尾随在他后面,就这么磨蹭一两个小时后,季九禾唱着歌,从另一条山路下去,远远的避开贺宅方向,往县城里走去了。
我这时才大胆的走出来,来到刚刚季九禾站了许久的地方。
远眺而下,群山连绵接一片,淡淡的薄雾笼罩在别山的山腰,远处的几条河流穿过贺宅所在山的山脚下,围绕在这一圈,又穿淌而出,绕了附近这几片山脉。
我从小眼神就好,双眼眯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是总觉得这一幕那里那里的眼熟。
想了半天,我才猛然意识道:亲娘勒,这不就是龙脉的山川地势?!
我又仔细瞧了一眼。
古书里记载,两水交汇或夹住的地方,大概率是真龙大地,而龙的枝叶,通常是隆起的小山包;会在真龙大地四周围回环缠绕,为的就是要缠住真龙。而我一看,贺宅所在的这座山头确实是如此!师父说得没错,贺宅山下确实是有龙脉!
然后我再看,顿时惊咦一声,临近贺宅旁边的山脉,大部分都是像钩夹一样的山丘,风水术语来讲叫“护砂”,而再看这些临近山脉的山川走势,好似陀螺一样,贺宅所在的山就在中央,这叫“穴位”。
“护砂”在旁,“穴位”在央,水流缠绕,山势回环,聚成一个窝穴,而河流穿淌而过贺宅所处的高山,水流越多,则说明聚气越多。
我看着看着,瞳孔却突然一缩,紧盯着山下的一处地方。
在贺宅所在的山下,有几条大的水流被人为的引开,绕向别处,直接流破穴位,使整个穴位变得一团糟,顺着水流望去,发现是往东方流
去,这相当于是往龙脉上捅一刀子,龙脉的阳气泄露,日积月累,阴阳失衡,阴气自然就会占据龙脉,形成“鬼龙脉”。
我往后倒退两步,双眉紧皱。
我觉得,如今的局势复杂起来了。
做法钉死养鬼龙脉的人,应该就是那形迹可疑的季九禾。
也难怪昨晚季九禾一见到我,就污蔑我是阴物,根本没聊几句,上来就是直接动死手,原来他是怕事情败露,不愿有更多人掺和。
如今贺展义要这鬼龙脉蜕变成人,就是不知道季九禾要这鬼龙脉作甚?
我脑袋有些昏涨,虽然有了些眉目,但事情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我定眼看见其中一条水流修建了小水坝,将这条水流分叉出去,这才没有顺着主水流汇聚在一起。
我想了想,还是从这条水流入手吧。
我下了山,直奔这个小水坝而去。
就在我沿着小水坝附近转悠,想看看控制台在那时,突然间,一道冷喝在我背后想起:“站住,你在干什么?怎么鬼鬼祟祟的?”
我一惊,扭头一看,发现是个二十来岁,带着圆形眼镜的女孩正盯着我,脸上写满了警惕。
“我。我来
看看这小水坝”我如实答道,轻轻扫视这女孩一眼。
“看小水坝?这小水坝有啥好看的,我看你挺面生的,外地来的?来这干嘛,找亲戚还是旅游的?”女孩嘴皮子很利索,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些接不过来,我干脆摆摆手,将刚刚自己发现的异样告诉女孩,“姑娘,不瞒您说,我看你有血光之灾。”
女孩的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瞪着我,没好气的说道,“哎你这人,我好好问你问题,你倒是咒我是吧?看你这样子,还想学别人当神棍?!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有牢狱之灾?”
我微微叹了口气,“那行吧,我立马走,不信就算了。”
我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干脆让贺宏义来谈谈,凭他贺家的财力,改几道水流走向应该没问题。
结果我刚走两步,我就赶紧我脖子被人卡着,我扭头一看,发现是这姑娘拉住我的衣领,眼里闪过寒光。
“我让你走了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女孩重复道。
“我说了,我来这转悠转悠而已!”我皱眉,再次重复。
“哼,学别人装神棍,你。”女孩说着,突然间,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捂住自己
的肚子,松开我,往最近的公共厕所跑去。
我点点头,看来这血光之灾怕是灵验了!
我看着她跑去的方向,沉思了一会,然后去便利店买卫生巾。
我这么做,倒不是我见色起意,只是因为我刚刚看到这女孩没有穿便装,而是穿着个蓝色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