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在帮我,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知道。”
“我会消失,但是,我清楚,自己在做该做的事。”
“不要认为我在救赎她,或者你,我不会干涉两边……”
猪套男子的声音也在变得沙哑,它开始站不稳,身子踉跄着,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才能勉强地去站稳。
身体在颤抖,身上得血肉就像是失去生命源泉的植物,在加速着枯萎。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秦诺摇摇头,表情透着迷惑。
“你听得懂,你不是蠢人,我看的出来。”
“我该做的做完了,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猪套男子的声音沙哑到最后,变成了无声。
然后,它慢慢地垂下脑袋,不再有任何动静。
身体血肉在腐坏到一定程度时,变成散沙脱落,到最后,那里只剩下一滩被衣服覆盖的散沙,那破裂的头套,从沙堆上滚落下来。
秦
诺捡起猪头套。
面色沉吟。
片刻后,拍拍上面的沙土,放在桌子上,那把杀猪刀的旁边。
“这猪头男到底扮演什么存在?”对那些话,血眼鬼听的是完全迷糊,只能询问秦诺。
“它不是说了么,绝对公平的制衡。”秦诺开口。
秦诺起身走向那边的休息间。
打开铁门,香猪想从铁床上下来,但它的精神也差到了极致。
最后的善良面。
香猪如果也死了,那么就是真正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秦诺走过去抱起香猪。
香猪虚弱地开口:“心魔……”
“死了。”
“现在,该跟楚月见面了。”
秦诺抱着香猪走出休息室。
香猪则说道:“只是一个分身,心魔还在,你得找到真正杀死它的办法……”
“我也快消失了,你能救救我的女儿吗?”
它开口,声音带着哀求。
秦诺苦笑出声:“我不救的话,自己也会死,有的选择么?”
出了休息室,秦诺抱着香猪,走进了漆黑的廊道内,取出猪套男子留下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中,拧动间,咔地一声沉重的铁门,开启了一条缝隙。
轻微的光线,从裂缝里渗透出来。
“她在里面,但你做好了跟她见面的准备了吗?”香猪开口问道,她每一次出声,都显得艰难。
“有没有,都没退路了。”
秦诺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车厢。
在朦胧的光线中,他能看见那些腐蚀掉落的铁笼。
在收回目光时,秦诺却在车厢里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什么,接着面色微变,眼角眯起……
心里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目光。
转身拉开房门,门后面不出意外的,又是一片漆黑。
秦诺没有任何迟疑,迈出步伐,走进了房间内。
脚掌踏进来的刹那,就像是踩空一般,全身袭来一阵失重感,仿佛坠入了什么
里面。
秦诺没有多想,紧紧抱着手中的香猪。
然后,失重感消失了。
秦诺睁开了双眼,眼前开始出现一些亮光。
然后,秦诺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冰冷的牢笼,粗大的铁链,穿插在那些罪恶的人身上……
它们在呻吟、在忏悔,也在无止境地绝望。
跟噩梦里一样!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秦诺扭头看去,看到了楚月。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诺,身上仍是湿漉漉的,右手手腕处,明显地能看到一条血痕。
“你的脸上为什么还有我讨厌的那些东西?”
“真是恶心、丑陋!”
楚月声音又变的许些尖锐难听。
“因为我是来拉你出来的。”
“我清楚你经历了什么……”
秦诺话到一半,就被楚月的冷笑打断了。
她讥讽地开口:“拉我出来?”
“你是说,你在救赎我。”
“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我应该宽恕他们?”
秦诺摇头,认真地开口:“我不认为它们无辜,每个人都存在私欲心,如果我遭受了同样的遭遇,或许也跟你一样,用这种方式来痛快泄愤。”
“只是,你现在不只是报复,你在摒弃所有人性最初的东西。”
楚月脸上的讥讽笑容愈发明显,开口问道:“所以呢?”
“你想要怎么拉我出来?”
“用你那双连自己都救不了的双手吗?”
“别说的道貌岸然,你表面装作正义光明,内心不一样跟我这样黑暗么?”
“如果现在给你逃离这里的办法,哪怕是狗洞,你一样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因为你受够了这里,厌恶了这里的任何东西!”
香猪开口:“女儿,不要再这样了!”
楚月面色阴寒,盯着香猪,阴测测地开口:“为什么你还没死?我已经不需要你们了,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