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手,突然松开了,关渡抬头,对上沈棠漆黑的眸子。
“有套吗?”
这几个字语气稀松平常,却像点燃了烟火的引线,炸得关渡脑子都懵了一瞬,紧接着,就是更急促的心跳,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
他定了定神,直勾勾盯着沈棠的喉结,缓缓道:“没有,但我可以问二哥要……”
“那算了,我不想被人知道做AI这种私事。”沈棠兴致缺缺。
关渡赶紧说:“我可以现在买,叫跑腿送过来,半个小时应该能——”
“太久了,我懒得等——”沈棠话语陡然停顿,大拇指和中指食指互相摩挲,神情认真,像是在丈量什么尺寸,“其实也不一定非要进去,我用手指,应该也能满足你。”
“哈?”关渡这才意识到问题,沈棠这是把他当那些欲求不满的小0了?
“要是两根都不行,我可以再加一根。”沈棠嘴角勾起,下巴微抬,眼神一如既往的睥睨。
关渡眉一挑,觉得实在太幽默了,以至于他忍不住笑,扑哧一声,“学长觉得我想要的是这个?”
沈棠挑剔地在他身上梭巡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嫌细的话,厨房应该有黄瓜茄子和香油,不过小心别玩大了,进医院很丢脸的。”
平时冷淡的要死,私下懂的还挺多?
尽管被误会成小0,关渡倒也不生气,只是颇觉得稀奇,反倒笑了笑:“学长懂得还不少嘛?”
“看过新闻,挺炸裂的,”沈棠把他推开,没什么耐心地说,“不做就赶紧睡觉,我关灯了。”
灯在他这边,没等关渡回应,“啪”一声,室内陷入黑暗。
窗帘厚重严丝合缝,月光都透不进半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交织起伏。
窸窸窣窣的动静,关渡也躺下了。
“下次有套的话,做吗?”空气沉默半晌,关渡突然开口。
沈棠一时没接话茬,但呼吸声明显变重了一点,像是在压抑情绪,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含糊烦躁道:“看我心情。”
黑暗中,关渡右手手指互相擦了一下,回想着沈棠刚才的话,觉得有意思极了。
手指吗?
太可惜了,学长的误会好像有点大,毕竟他用不上诶。
第二天,关老爷子的寿宴如期举行。
来的宾客不多,但都非富即贵,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或者权钱都有,知道关老爷子不爱那些俗物,宾客的贺礼大多是雅致的艺术品,收藏价值颇高,有些甚至无法用金钱衡量。
关渡学画,便送了副自己作的贺寿图,他虽然主修油画,但国画功底也很好,这幅松鹤延年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经展示,便获得一致好评。
“关小少爷果然厉害,这幅贺寿图可真是别具匠心,浑然天成啊!”
“是啊是啊,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
……
关渡谦虚地接受了彩虹屁,回到沈棠身边,对他眨眨眼。
沈棠盯着那幅松鹤延年图,有些出神,他倒是没想到,关渡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能画油画,连这种水墨风国画都能驾驭。
倒是人不可貌相。
“你还挺厉害的。”他难得夸了句。
关渡眸子星亮,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画的学长更好看,学长当时怎么不夸我呢?”
沈棠脸瞬间一黑。
关渡这张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给关渡做人体模特的那几天,绝对是他21年人生中最受折磨的时段之一!
“你给我闭嘴。”他恼火低声道。
关渡委屈地“哦”了一声,看桌上有道焗龙虾,便殷勤地给沈棠夹了一只,“别生气嘛,吃个龙虾,王师傅这道菜做得很不错。”
关家人都爱享受,因此家里请了好几个厨师,都是从名餐厅高价聘请的,各有擅长菜系和拿手菜,从中餐到西餐都有。
毕竟是在关家,旁边众多双眼睛盯着,沈棠不好明面上冷脸,只得不咸不淡应声,刚夹起龙虾,便敏锐地注意到有道视线,朝自己这边射来。
不是友善的视线。
沈棠下意识抬眸,朝视线方向看去,对上一双阴鸷的眼。
是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左额有道细长的疤,像被利器划破的,给本算端正的脸添了份戾气。
沈棠微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人,但能来参加关老爷子寿宴的,肯定是家世背景不俗的人,自己和对方无冤无仇,那这人发什么颠?
关渡也注意到了,懒扫了对面一眼,小声对沈棠说:“学长别理他,这人是纪家老二,脑子不太好使。”
沈棠“嗯”了声,懒得再管这个所谓的纪二。
寿宴中途,关渡觉得光听人吹老头子彩虹屁太无聊,便附耳问沈棠:“好闷,学长想出去透透气吗?”
沈棠摇头,“你自己去。”
“好吧。”关渡捂嘴,懒懒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席了。
对面的纪家老二直勾勾望着关渡离席,目光简直像虎视眈眈的秃鹫,只等时机一到,就要把关渡生吃活剥。
说直白点,就差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