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除此之外,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我有些吃惊地继续追问。
老头叹了口了气,没说什么,而是撸起右臂,在烛光下,我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种奇怪的伤痕——手臂肌肉上有四个深深的小坑,每个小坑有米粒大小,却足足有两厘米深,而且小坑周围的皮肤,微微变成了红色。
“这种伤口,好像是被什么野兽咬的吧?”我试探着问。
老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被一头鸡咬的”。我们三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被鸡咬的?怎么可能呢?鸡怎么可能会咬人呢?据我所知,鸡连牙齿都没有,它又怎么可能咬人呢?
大家都愣愣地等老头解释。
老头放下袖子,却反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知道咱们村里,为什么不养猪、牛、羊、狗、或者鸡鸭之类的吗?”
对于这一点,我和秦晴刚一进村时,就有这样的疑问,不只是我们不知道,但温秀清也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是我们村的一个风俗,就是要是养这些畜类、或者家禽,就会不吉利,至于怎么个不吉利法,我具体还真说不上来,并且这个风俗世代相传,也不知过了多少代了,一直都如此。”
老头听完温秀清的这些话,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多风俗就是这样,时间长了,就形成一种谁也说不清、但都照着去做的习惯了。但我知道,村里之所以不养这些家禽和畜类,是因为只要一养,这些家禽和畜类就会伤人。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有几年大旱,周围山上的猎物,好像也少了很多,就有个村民不遵守这种习俗,养了几只羊,想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村里的族长劝他好多次,但那人却一意孤行,仍然继续养,因为咱们这个村里的姓比较
杂,族长的权力很有限,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但就在养了半年后,那人却被那几只羊,活活地给吃掉了。当时我还去看了,发现那几只羊满嘴血污,还在撕咬着那人的尸体,那人的尸体已经被撕扯的一片狼藉,半张脸皮已经被撕下来,就在我脚下不远处,而颅骨上,只挂着血肉模糊的半张脸,肚子也被那些羊撕开了,内脏流了出来,一片狼藉。
屎尿的骚臭味,血腥味,混在在一起,令人作呕,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啊,那才算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事情,直到现在,我脑海中还时常会浮现出那可怕的一幕……唉,太可怕了,细节我也就不细说了,总之那太血腥、太残忍了。但村民们却只是围观,而没上去制止那些羊,因为对他们来说,那种羊已经被妖怪附体了,谁碰谁倒霉。只能等村里的神婆作法后,再做处理。
最后,神婆终于来了,但她来做法时,不是烧香、画符、念咒之类的,而是牵来了村里的一头牛,说来也奇怪,那些羊见了牛后,好像非常害怕似的,立即停止啃食那人的尸体,而迅速缩成一团。
而那头原本很温顺的牛,见到那几只满身、满嘴是血的羊后,立即冲了过去,用角猛抵,如同发疯了一样,尖利的牛角插进了那几只羊的身体里,那几只羊发出惨叫声,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种惨叫声不像是羊的叫声,而更像是人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那几只羊被牛角刺进身体后,都倒在地上,身上流出血来,不大一会,便奄奄一息了,那头牛才慢慢停止进攻,站在一旁呼呼的喘着粗气。
这时候,神婆才命人把那头牛牵走,然后在那几只羊身上,浇上桐油点燃,把那几只怪羊烧死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养任何家畜、家禽之类的了。在
我们这个村里,只要养任何家禽、家畜之类的,最后都会变成猛兽,因此,这也成了一种风俗,虽然现在村里的很多年轻人,觉得这不过是种迷信,但在潜意识中,也都认为不吉利,所以直到今天,仍没人去养,也可以说,这些禁忌已经变成了我们村的一种宗教。
当然,我手臂上的这个伤疤,也是因为打破这种禁忌而导致的。
那时,我只有十三四岁,上山打猎时,抓到了一只山鸡,看那只山鸡很漂亮,我就在房子后面、两块巨石的夹道里,偷偷地养了起来,因为那里几乎没人去。
用一条细铁链,一头拴在鸡腿上,另一头则拴在旁边的一颗树上,那只鸡我养了三四个月,我渐渐发现,它的喙越来越长,而身体也越来越强壮了,每天的食量也越来越大,吃不饱的时,就会咯咯直叫,这些现象都非同寻常,但当时小,也没多想。
有一天,我喂它时,它猛然冲了上来,用嘴一下子夹住我的胳膊,并且狠狠地咬住,我觉得有几个尖利的东西,深深地刺进我手臂里,当时疼的我差点晕过去,我用左手本能地猛敲那只野鸡的头部,敲了至少有十几下,那只野鸡才松嘴。
我连忙把右臂抽了出来,当时已经是血流如注了,那时,我父母都在城里谋生,平时我都是跟爷爷住。爷爷是个猎人,所以对于处理这种伤口很有经验,他连忙帮我上了草药,并包扎好,幸亏只是皮肉伤,也没什么大碍。
当听我讲完受伤的经历后,我爷爷大吃一惊,他没去找神婆,而是牵了我们家的牛,让我带路找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