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一箭穿心,而那个被射中日本人的鲜血,这次喷的更远了,甚至喷到了我的身上,我胸前衣服上的血,就是这样被喷上的。
当时我感到极其震撼,因为这是在夜里,而且人是移动的,连射两箭,并且两箭都是直穿心脏,这种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即世界上最厉害的狙击手,也绝对办不到的。
况且是用比较原始的弓箭做到这样,简直就更加令人难以想象了,这不仅需要弓箭手技艺
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还说明那个弓箭手,在黑暗中比我看的还要清楚,才能在没有任何照明的情况下,在如此远的距离上,一箭穿心。
在战场上,最让我恐惧的就是狙击手,你只要稍微暴露一下,就可能被他一枪毙命,而这种神级的弓箭手,更是让我胆寒。
那个背着同伴尸体的日本人,虽然在黑暗中,却好像也感到另外一个同伴被射中了,他大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没听到回应,他马上知道不妙,不过他很聪明——没有把背着的尸体放下来,因为他只要一放下来,很可能也会被一箭穿心的,背上的那个尸体,成了他的一种掩护。
直到跑进小镇的街道里,拐了一个弯后,他才把同伴的尸体往地上一放,开始狂奔,但跑出去不到十米,忽然也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一支箭也射在他的心脏上。
我马上意识到,我已经被包围了!
因为最后被射中的日本人、所在的街道,已经是被房子、院墙和那片空地上隔开了,因此,如果他也中箭的话,肯定不是在是从空地那边的森林中射出来的,而是有弓箭手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后面了。
幸亏我经历过很多次实战,所以头脑还算是冷静,便赶紧趴在地上,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可怕的是,我没看到任何人,也没听到任何的动静,这些弓箭手隐蔽的很好,丝毫没暴露他们的位置,看来他们很有经验,我仿佛成了他们的猎物,只要稍有疏忽,就会被他们猎杀。
我赶紧再次爬到磨盘下面,从最后那个日本人中箭的位置,反复推测着弓箭手可能在什么地方埋伏着。
我趴在磨盘下面,屏息凝神,注意听周围的动静,并且把匕首拔了出来。
我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轻易从磨盘下面出来,我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要沉住气,慌乱只能会让你更快丧命。我打定主意后,就躲在
磨盘底下,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后,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些特殊的动静,虽然我在磨盘下看不到,但凭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人在处置那三个日本人的尸体,我握紧匕首,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生怕他们过来袭击我。
过了十分钟左右,周围好像又恢复了平静,而也没有人专门来袭击我,难道他们根本就没发现我?要不然他们想干掉我的话,为何不对我动手呢?又过了一会,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
于是,我脱下上衣,用两个两个胳膊撑着,伪装成人,试探着从磨盘下伸出来,就当我伸出来的一瞬间,我就听到‘嗖’的一声,感到有支箭从我的上衣中间穿过,我条件发射似的马上缩回来,摸了摸上衣胸口的部位,果然有一个被箭射穿的洞!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了,幸亏我试探了一下,要不然我也被一箭穿心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没发现我,而是耐心地等我出来,想一箭射死我。而我在军队里学习的、用伪装方式、引诱狙击手的方法,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救了我一命,现在想起来,我依然感到很后怕。
但周围仍然是一片安静,他们好像并不着急,冷静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看来我遇到了可怕的对手。
因为磨盘下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我的身材这么高大,长时间蜷缩在磨盘下,已经浑身麻木了,这是非常危险的状况,如果一旦遇到攻击,将大大降低我的反击能力,而且如果在蜷缩在里面两到三个小时的话,我恐怕连走路的能力,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我也忽然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先不主动来磨盘附近攻击我了,因为他们也许会顾忌我的反击能力,所以,他们想让我在磨盘下多待一会,等我四肢麻木,浑身僵硬,基本上丧失反击能力后,再对我下手。
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