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想让你问问路,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可以吗?”王教授态度平和地说道。
“问路?你们要去哪里?”那个胖子撇了撇嘴。
“要从这个草原出去,还要走多远?”
“从这个草原出去?我也不知道路,因为我从来没出去过。”说完,就扭身回屋了。
“妈的,这胖子这么凶,说话像是吃了枪药似的,我真想动手教训他一番”,麦克攥着拳头,恨恨地说。
我们也觉得这个胖子说的很荒谬,看着
他的年龄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没出过这个草原呢?
但正当我们要离开时,那个胖子又走了出来,但这次的动作,却和上次判若两人——他走起路来,走一步,颤两颤,好像是在唱戏时走到步子,又扭臀摆腰,很像是女人,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这是恶作剧?
他忽然娇羞笑了一下,让我们既困惑、又有点觉得好笑,但他一说话,我们全都无比的惊骇,因为他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而且那种声音并不是男人故意模仿的出来的那种,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女人的声音。
但至于说了什么,我们却没听懂,说了几句话后,又扭扭捏捏、一步两颤地回到帐篷内。
“天哪,这好像是唐朝时的胡语,就是那时丝绸之路上中亚地区的语言,我是根据她话语里的几个词才判断出来的,因为在那个时期,有很多胡语汇入了唐朝当时的语言,从这人走路的姿势看,每走一部,就颤两下,这明显就是胡人歌姬的走路方式,那人是不是被胡人的歌姬附体了?否则一般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历史的细节,即使一般的历史专家也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除非像我们这种长期搞古代语言、和民俗研究的人才知道。”
“要不要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大军问王教授。王教授略微思索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知觉,觉得这个帐篷里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冒然进去。”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东西从帐篷口飞了出来,我们连忙往旁边一闪,那东西落在了地上,我们定睛一看,几乎全都惊呼了一声,因为那是一条血淋淋的人腿!
我这才猛然明白,那个胖子其实刚才是在帐篷里肢解人的尸体!胡梦哇地一声,立刻吐了出来,我也感到一阵阵反胃。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个胖子说这个帐篷是”死人
来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意思。
王教授摆摆手,我们正准备往远处走,忽然,从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帐篷里,也钻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的很奇怪——好像只把一块布披在了身上,膝盖以下都露在外面,脸庞晒得很黑。
那人看到我们后,一点也没吃惊,而是微笑着,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到过的诡异的地方已经不少了,但我却觉得这个草原上的气氛最令人难以捉摸,我现在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不知道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在这个地方,也只能全听王教授指挥了。
王教授倒显得很镇定,看到那人冲我们招手,他没丝毫犹豫,马上就向那人走了过去。
“哎呀,你们是新来的吧?”那人爽朗地给我们打招呼,走近一点,我才看清他的面容,大概也就二十多岁,虽然皮肤很黑,但看起五官却很英俊。
“是啊,我们是新来的,历经这几千年的艰险和煎熬,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王教授很自然地回答道,两人好像是在讲“黑话”,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理他们话的意思。
不过那人听了王教授的话后,倒是非常认同,连连点头说:“是,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几千年来,附在不同人的身体上,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去接近那些暴君。
唉,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就拿我来说吧,为了接近一个暴君,用尽了各种办法,我附的那些肉体,有的被他凌迟过,也有的被他用油锅炸了,第五次才成功接近他,成了他的贴身侍卫,终于把他的意识和记忆提取出来了,唉,我们虽然不会死,但却也会感到肉体的痛苦啊,我们附着的肉体一旦受到伤害,我们会和平常人一样痛苦,甚至可以说更痛苦——普通人痛苦到一定程度,他就死了,也就解脱了,而我们却死不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