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年底,自从童管家回来后,依然每天忙里忙外,只要童管家在,总兵就觉得很省心,什么也不用管。
如果不是童管家脖子上的明显伤疤,总兵看不出那件事在童管家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也是总兵最快乐的日子,他每天都花很多时间陪两个孩子,每当把两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都又摸又亲,舍不得放手。但这段美好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又是一个数九寒冬的冬夜,滴水成冰,总兵命人在子女的房间里,多添了几个火盆,也多派了几个老妈子,一刻不停地轮流照顾自己的孩子,一切都安排好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冬夜漫长,睡觉还早,在油灯下,他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书,想着这一两年内发生的事情,心里一会喜一会忧,真是感慨万千。
外面寒风怒吼,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总兵隐约听到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等听到这种声音时,总兵不由得浑身一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走了几步,把而耳朵贴在窗子前,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外面除了呼呼的寒风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
过了好大一会,总兵这才回到座位上,喝了杯热茶,心里还是通通直跳,因为那种声音,对他来说太特别了——就是女鬼吹的那种乐器声。
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总兵安慰着自己,喝了几口茶,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你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总兵这才舒了口气,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继续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兵看的有点困倦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此时,外面的三更的梆声响起来,已经近午夜时分,总兵刚要上床睡觉,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总兵吃了一惊,连忙问了句::“谁?”
“
是我,大人”,是童管家的声音。
总兵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童管家穿着一身羊皮袄裤,站在门口,但好像是怕冷,他用一块布遮着脸,只露了一双眼睛。
“嗯,赶紧进来吧,外面冷”,总兵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谁都冷冰冰的,但只有对童管家,他才比较客气和热情,童管家并没多说什么,而是低头进屋了。
当总兵关门之后,转过身来,看到童管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而且仍旧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似的,这让总兵感到有点反常,因为童管家对自己非常恭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等自己坐下后,他才会坐下,而且也都是正襟危坐,毕恭毕敬,为什么今天一进屋,还没等自己让,童管家就大咧咧地坐下了呢?
总兵除了感到意外,还有一丝不快。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总兵也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
童管家慢慢抬起头来,在昏暗灯光下,只见童管家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总兵吃了一惊,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到毛骨悚然,他隐约感到,童管家的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你难道中什么邪了?”总兵滕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用手按住了放在桌子上的刀。
但童管家依然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说:“大人,请不要紧张,我之所以笑,是情不自禁,唉,请与原谅我,之前我没给你说实话。”
总兵一愣,不知道童管家这句话什么意思,童管家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抽了两下,但脸上依然挂着那种诡异的微笑,他叹了口气说道:”唉,今夜一过二更,我的脸上就会出现这种怪异的微笑,我在水缸里,看到自己脸上的这种诡异的微笑,心里也非常害怕,因此,大人
看到我这样,感到紧张不安,我也完全理解。”
“你说没跟我说实话?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夜里忽然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情?”总兵毕竟是数经生死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嗯,那个女鬼之所以救我,就是为了让我充当他她的信使。”
童管家说这些时,脸上仍然挂着那种诡异的微笑。
“让你当她的信使?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还要通过你给我传信?”总兵吃惊地问道。
童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回来那天的夜里,等我脱衣服睡觉时,才忽然发现在我的腰上,绑着几页纸,那是女鬼留给我的,纸上说,她之所以让我活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传递信息,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她随时就要我的命,并且要我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
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人见我,并给我了一封信。让我吃惊的是,那个送信人就是女鬼派来的,当然,信也是女鬼写的,女鬼在信里说,让我在三更的时候来找你,并告诉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童管家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布包来,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把绸布包打开,只见在包里有很多红色的药丸,每个药丸和黄豆粒差不多大小。
“这是什么?难道要我吃吗?”总兵吃惊地问问道。
童管家摇了摇头:“不是让你吃,而是让你带回你们的小镇上,把这些药丸,投到那个小镇上所有的水井里”。
“要我把这些药丸投进家乡小镇的水井里?这难道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