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窝囊不窝囊,退一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这?话是周苗说的,也是叫她?想?起了当时她?们?那马蹄镇上,也是有?这?么一户人家。
因此便也是和大家说起:“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得,从前我们?镇子上,有?一个男的在石场伤了腰,从此就做不得重活,他那好兄弟就时常来家里帮忙,大小事情都捡着做,十二分的勤快,只是帮着帮着就住了下来,和他媳妇睡到一张床上。街坊邻舍没有?不知道?的,少不得是要笑?话他同情他,他却说没有?什么不好,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过的都是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呢!”
何麦香瞪圆眼睛,“所以,这?对他来说,还是好事儿呗。”转头只问着大家,“那这?样说来,只怕高家二哥也乐在其中呢!”
话音一落,就叫她?娘顾四厢敲了一回后脑勺,“死丫头你?听?听?就是了,还多嘴。”
何麦香不服气,声称自己也不小了吧。
训了女儿,顾四厢也是疑问起来:“就算高二哥觉得是好事情,那方小来发?现了,未必是能接受呢!若叔嫂间还要来往,以后怕是要出事的。”
“那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顾小碗觉得,依照方小来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的性子来看,还不如像是不平尼姑说的那般,多管什么?自己悄悄晓得就算了,要真去同她?说了,没准她?要寻死。
回头方家可不就要怪人么?
不平尼姑连连点头:“正是呢!少沾因果要紧,这?些话儿我也只和你?们?说,今儿听?了就烂在肚子里头。”
众人连忙点头,等她?要走的时候,包了许多香椿菜干给她?,以弥补她?当时没吃到香椿的遗憾。
又因有?些晚了,顾小碗与周苗点着灯笼送她?到了尼姑庵,这?才回来。
一进院子,迎面扑鼻便是臭熏熏的酒气。
自不必多说,是何荆元他们回来了。
何穗穗正在熬醒酒汤,一边熬一边埋怨他爹,又训斥何望祖为何不拦着些。
顾小碗便在这?样的吵闹中睡了下去。
翌日一屋子的女人,也没再提高家的事情,果真是给烂在肚子里头。
只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纸也包不住火的。
即便高二嫂言语哄骗着娇生惯养的方小来干活,将她?哄出门?去时,能暂且与小高温存一二,但常在河边走,怎么可能不湿鞋?
不过这?已是不平尼姑来顾家说此事后的一个月了。
那时候顾小碗还在暗中偷偷打听?这?村子里适婚的青年呢!又忙着地里锄草田里薅秧,哪里顾得上管这?等闲事?
方小来却因总让高二嫂花言巧语哄着去干活,可将方家的人心疼不已,只接了她?回去住几日。
她?这?一回了家,那高二嫂和小高两人自是抓紧时间温存了,那小高去地里干活,高二嫂就是撑着虚弱的身子,也要给他送午饭去。
村里其他人瞧见了,少不得是打趣起来,说了些玩笑?话。
更有?说他们?更像是夫妻,反而是小高娶回家的方小来,怎不见身影?
在地里守着自家那些菊花苗的方小木一听?,呵斥了几句,但心里还是不痛快,回家提及了此事,便劝着让方小来回去。
这?一阵子,方婶因搭着村里别家的牛去镇子上扎了两回针,身体好了些,能做了许多事情,家里倒不似秋秀刚离开时候乱糟糟的,算是有?些样子了。
只是也不知是太过于操劳还是身体本就不好的缘故,她?整个人满头的白发?,瞧着和方老太竟是像姐妹一样了。
现在还要照顾女儿,不免是心疲力?竭的,因此也跟着劝:“到底是夫妻,没有?分开住的道?理,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叫你?小哥送你?回去。”
说罢,喊了方小米过来。
方小来肯定是不愿意回去的,堵着气不动,“从前说疼爱爱我,如今却是将我做那泼出去的水一般。”
方婶害怕她?气着身子,好言好语:“如何不疼你??只是你?到底嫁作了人家的媳妇,天天待在娘家,不免要叫人笑?话,更何况现在地里的菊花有?的已经在开始冒花苞了,你?哥哥们?也要收拾着,将花送去城里,如此我这?里也是顾不得你?的,不如你?回家去,有?你?二嫂子和男人看着,为?娘的也能放心。”
方小来这?才肯听?话。
然这?要回去之时,忽然来了一道?雷,天空上方黑云层层压来,不多会儿便是大雨倾盆。
那地里田间干活的众人,也是纷纷扔了锄头镰刀跑回家去。
小高也是淋了一身的雨,那高二嫂便连忙撑着身体与他烧水,在他洗着的时候,要送干衣裳过去。
躺在逼仄昏暗房间里的高二哥见此,只干咳了一声。
高二嫂停住脚步,眼里是有?几分不耐烦的,“你?要作甚?方才不是才尿了么?”她?以为?,对方又要屎尿了。
高二哥的底气明显不足,又或许长时间躺在床榻上不见光,体虚得厉害,声音轻飘飘的,“白日天光的,你?们?到底是收敛些。”说完后,似害怕自家媳妇训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