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团聚,就被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止住了。
不许他们?动,也不许他们?出声?。
无奈三人只能这样站在原地。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顾小碗好像听得人说够了,随后从城里?赶来?了无数辆大马车,挨个停在这里?等他们?上去。
这让那些没有被选上的难民们?越发羡慕了,一个个跪倒在地上求着,希望也被这马车带走。
将他们?这些年轻人挑选出来?的将士,这会儿已经退到?了一旁,带着手底下的人将那些意图冲过来?的难民们?给挡住,显然对?方是个嫌麻烦的人。
他看到?跪在地上求着想到?顾小碗他们?这边来?的人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手里?的长矛就刺了过去,刺啦的一声?,又快速抽回,顿时一条血柱子从那人的后背上飞溅出来?。
滚烫飞溅的鲜血也将那些想过来?的人给吓退了,一个个面露恐惧,再也不敢上前招惹这凶煞。
原本?噪杂的城门口,忽然安静了下来?,连小孩儿都忘记哭了。
而顾小碗他们?,就是在这样被赶进了马车里?。
崔子墨到?底没有能同?她们?俩上一辆马车,现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挤了将近二十来?个年轻人,男女都有,大家逃难多日?以来?攒积在身上的酸臭,这时全都和汗味融合在一起,使得马车里?的味道越发难闻,有人开始止不住恶心呕吐,拍着车板求打开车门给他们?喘气。
车板是打开了,但是呕吐的人也被粗暴地拽了下去。
顾小碗清楚地听到?对?方惊慌失措的声?音以及被马蹄踩断骨骼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车外面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都老实?些,别当你们?是什么公子小姐的,安安分分待在车里?,不然就是这样的下场。”
他要挟完了后,才问着身旁的人,“死?透了么?没有的话头砍了,把拖下去。”
这话将马车里?的众人吓得背脊骨发凉,哪个还顾得上干呕?
好在,这样的环境里?并没有待多久,顾小碗算着时间,大抵是一天半,她所担心的是崔子墨那样娇生惯养,会不会也受不了这恶臭的马车,所以被拖下去踩死?砍头了?
因此一下了马车,她不像是旁人那帮忙去呼吸新鲜空气,或是打量所处环境,而是忙着到?处搜寻崔子墨的身影。
好在,终于看到?了颤颤巍巍从马车上滚下来?的崔子墨,看起来?不大精神,但好歹还是活着的,不免叫她松了一口气。
周苗却?是见?到?崔子墨这般情形,忍不住沮丧:“咱们?怕是指望不上他了,你瞧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没准那些话,都是哄着我?们?的。”
是不是假话,现在也顾不上去深究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能活下来?,不然的话,崔子墨就算真是崔家的子弟又如何?他若死?在了这里?,一样前功尽弃。
“都站好了站好了!男的去那边,女的到?这边。”这时候,忽然有人喊起来?。
见?识过这一路上他们?如何处理不听话的人的残暴冷血手段,所以哪怕现在这里?没有穿着甲衣的将士提着长矛守着,大家已经老实?了很多,听到?这话便各归各位。
很快男女便分开了。
顾小碗瞧上面站着的是个雍容的妇人,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和她那饱满的精神与顾小碗他们?这些人,以及沿途来?时见?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笑眯眯地让人将轿夫挑来?的箩筐打开,只见?里?面都是垒得整整齐齐的面饼,甚至还冒着热气,这让已经许久没有吃到?粮食的顾小碗也忍不住开始咽唾沫。
其他人更是两眼发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饼子。
这时候只听妇人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开口说道:“你们?是有造化有福气的,遇上我?们?这样一个菩萨转世的王妃娘娘,往后你们?就好好在这里?替娘娘种桑养蚕,做的好了,保不准哪一日?便得了恩典出去,便是蜀地正正经经的子民了。”
又说有吃有住,逢年过节娘娘还会让人打赏些钱财,众人听了只欢喜,觉得好似进了这福窝窝里?,如此一来?不用到?处逃难,还避开了战乱。
尤其是那些年轻男子最是高兴,他们?最怕的就是被拉去上战场,如今被安排在这里?种桑树养蚕,心想不过是些巧活儿罢了。
他们?大部份又都是出身寒苦,做惯了农活的,这等于和在自己原来?家没有个什么区别,安全还得到?了保障,当下是直呼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是那妇人说罢,话锋一转,随即那方才看着还亲切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只是,在这里?也要守着此处的规矩才是,若是有违背者,便打杀了肥田。”
随后就叫身后的护卫念了一会儿此处的条条框框。
这不许那不行?,但都是些寻常的规矩。
所以大家并不放在心上,何况大部份人,都还眼巴巴等着那冒着热气的饼子发下来?呢!
终于,饼子到?了各人的手里?,顾小碗和周苗蹲在一起吃,忽有一个女人吃完了,显然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