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问她,是要读书,还是要学管家?”
柳夫人自信,她一手教?养的女儿,肯定不是个离经叛道的,所以她同意了,当下便遣了丫鬟去将大女儿给找来。
十二?岁的柳拂长得亭亭玉立,完美地继承了父母各自的优点,不管是智慧或是容貌上,在这?个家里的兄弟姐妹里,都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她进来,如同所有的世家小姐们一般,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母亲父亲行礼。
柳夫人看到女儿得体的举止,十二?分?的满意,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跟前来。
但因为?是长女,比不得小女儿那样娇惯了,所以即便是到了柳夫人跟前,她也是端正?地坐着。
只不过忽然被喊来,又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甚至担心,是不是父亲与她说了亲,不然怎会忽然将她唤来。
因此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全是不安,偷偷地打?量起这?个严肃的父亲。
柳公劼也同样在看这?个大女儿,自然也将她的不安看了出来,于是他扯起嘴角,试图叫自己这?严肃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慈父该有的和蔼,“阿拂,我?意欲叫你如同你兄弟们一样读书,他们学的,你也学,你怎样想?”
柳夫人没料到夫君这?样急切地问出口,着急地看朝身前的女儿,忍不住说道:“你父亲说了,你自己拿主意。所以你若是不愿意,你父亲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我?自己拿主意么?”柳拂不确定地看朝自己的母亲,又悄悄打?量起父亲来。
然后得到了柳公劼肯定的回答:“嗯。”
同样,她也感?觉到了父亲放在自己身上那炽热的目光,但是柳拂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期待的。
但她想着长自己一岁,已经订了亲,现在开始绣嫁衣的表姐,她不愿意。
她不用想,她都知道接下来表姐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及笄以后嫁过到夫家,十六岁能生下嫡子最?好,若是没有,那就要给丈夫纳妾。接下来,就是上伺候公婆,下照顾孩子,顺道还要平衡夫君后院中姬妾的吵闹。
和母亲一样的人生,她觉得毫无意义,叫人对未来很没有期待。
所以她也不管父亲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壮着胆子回道:“我?想读书。”北国冰天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她没有看过,南边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里踊出的大鱼她也不曾见?过。
如果她读书,她能从书里看一看,可不读书,她明年也许后年说亲,大后年就出嫁,然后生孩子……
她回答后,满腹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听?到她的答案后,柳夫人是诧异的失望的不解的,她不明白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一个合格总是被人夸赞的闺中小姐,怎么会是这?样的选择呢?
她急了,甚至是有些没维持住当家主母的风范,伸手扳着女儿的肩膀,试图她看着自己重新?回答一遍,“你胡闹,读了书,你拿什么时?间来学习女红厨艺练琴?以后嫁到夫家去,岂不是叫人笑话,那怎会有好日子过?”
但柳公劼就像是卯足了劲儿,今日势必是要将这?个女儿的命运给改变一般,声音洪亮地说道:“我?柳公劼的女儿,若是出息,不必嫁出去,只管娶进来,只要男人能做的,你能做,那么就能像这?天下所有男人一样,可以做任何?决定。”
他的话,像是一声声天雷一般砸在了柳拂的身上,将她身上所有的枷锁和禁锢都在这?一刻彻底砸开,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回道:“父亲,女儿想读书,想像是弟弟们一样,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
哪怕,她不曾听?说过女人在外能做什么,但是她想,弟弟们不如自己聪明,既然他们能做,那自己为?何?不能?
柳夫人却是身子一软,嘴里直说是糊涂。
但这?个时?候,却没有人理会她,柳公劼对于大女儿的回答很满意,正?斗志昂然地与女儿画着将来的宏图。
顾小碗一介村姑尚且又如此胆魄和能力,那他如此聪慧的女儿,若是自己现在就给她提供机会,将俩该是怎样大的造化?
柳拂也很兴奋,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要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延续了,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想是觉得今日的父亲并没有那样严肃,于是她撞着胆子问,“父亲,妹妹们也能一起读书么?”
“一起。”柳公劼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而不经意间改变了柳公劼想想法的顾小碗,在家里和周苗商讨着,这?年前给四姐他们那边送些年节礼怕是来不及了,所以打?算年后找人帮忙带过去。
但是这?兵荒马乱的,如果不是像样的商队,肯定是带不去的。
可现在打?发了小天牛去乡里收来的那些东西,她是打?算往北上卖去,这?些个货物,只有越远的地方才会越值钱。
虽说千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风。可凤阳与这?蜀地相离得算是近的,便是没有蜀地的东西,但也是看过的,没有谁会稀奇。
但北上那边离得远,见?得少,自是物以稀为?贵。
所以金家的商队是不往凤阳去了。
“按理说,他们如今最?缺的,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