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什么?都没有,花房只能?说是遮些风挡点雨,但却没有足够的光线,根本就没有办法给这药苗提供良好的生长环境。
外头倒是有足够的光线了,偏又下?了这大雨。
又见玉兰姐弟俩发愁,“先随意弄点赶土种在花房里吧,天转晴了再搬出来,倘若活不了,就作罢。这也不怪你们,毕竟这也是要看来老天爷的心情?。”
姐弟两个?万分惋惜地抱着药苗,去往花房里去。
明淮有些不解,“既是这样见不得雨水,那?咱们可还要种?这不是白费功夫么??”
“你个?糊涂人,正是这样才要自?己种,不然的话,小姨猴年马月才能?买到这些药材?”周苗虽不知道?是什么?药,但这是从西?域人手?里买来的种子,早前不知道?,种了一回?,好不容易在花房里培育出来的苗,移栽到药圃里,第二天因一些毛毛雨,全都化?水腐烂掉了。
所以?文竹才又出府去找那?些西?域商人打听,偏那?些西?域商人会的汉话又简单,问了半响,也没问出个?什么?,只晓得不喜湿润好干燥,尤其是刚栽种下?去的时候,更是见不得一点雨水,不然必然会腐烂。
明淮听罢,是一点都不敢反驳,也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什么?都不懂,一时也十分惆怅,忧心忡忡地看朝顾小碗:“这城里果真比不得乡下?,我这一问三不知,在家里便罢了,外头怕是要多闹笑话。”
顾小碗原本也是想打发明淮跟着王来贵父子,或是叫他同小天牛一起下?乡,但现在听得他这话,心说怕也是要拿一段时间来与他适应。
眼下?得了他这担忧,便道?:“闹笑话倒是不要紧,只怕给你事情?,弄巧成拙去。既是你自?己也不放心,那?这些日子,哪里有事,你都跟去瞧着。”
这般安排好,又见夜色浓郁,只叫各自?回?去休息。
她这回?来了好几日,事情?一多,一件接着一件的,也还没得空去见柳公劼,而且还要同金公子那?边商讨商队的事情?。
所以?翌日一早,便叫阿毛去柳家那?头送了信,只问柳公劼何时得空闲,有事相商。
却得知柳公劼不在家中,说是领了他大女儿柳拂去了眉州城,拜的哪一个?女先生。
顾小碗听罢,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哪里曾想,这下?午些,柳夫人就上门来了。
本来还以?为她是那?养颜霜用完了,来找自?己拿的,没想到她见了顾小碗,那?行为举止却十分亲密,进了暖厅里,就拉起顾小碗的手?:“你也是大胆得很,竟是不声不响,就忽然跑回?那?头去了。这许多日子里,我叫人来问了两回?,我家老爷也来了一次,都说你还没回?来,好叫我们焦心。”
顾小碗果真瞧见了她眼里满是忧虑,但是又想不通,虽是来往相交了几次,可也犯不上叫她真这样为自?己担心?一面与她寒暄着,心里免不得疑惑。
待那?头王秀丽上了茶水来退下?去后,才又听柳夫人责备嗔怪:“你也是,嘴里说是叫我姐姐,却也没拿我做自?家人,若是今儿你不打发人去找老爷,我们都不知道?你竟回?来了几日。”
“我的错,我的错,这一回?来许多杂事缠身?,实在是没有顾得上。这不,得了空马上就喊人过去问一问您两位的好。”顾小碗忙解释着。
柳夫人却是叹了口气?:“我这一阵子,是好不得的,只叫他气?得不行。”
然顾小碗观她气?色,虽是有些忧虑烦愁在身?上,但看着也是红润精神的,便好奇起来,莫不是那?柳公劼又纳新人了?但想着便是如此,柳夫人也不会在这上头发脾气?的。
更何况柳公劼也不在家里,不是说领了大女儿柳拂去了眉州拜师求学么??于是便道?:“他如何惹你了?”
柳夫人继续叹气?,“那?年前的时候,他就不叫我家阿拂与我学管家了,连那?女红烹饪都没在碰,说是要教阿拂读书?。我当时也吓了一跳的,劝过一回?,你道?他如何说?”
顾小碗摇头,这事儿她并不曾听过。
柳夫人继续道?:“他说,阿拂原是个?聪敏的,家里一帮兄弟都比不得她的学问,如此就当要好好培养。还拿你来作比喻,说你也不曾好生读过书?,如今没得个?当家的,自?己也能?独当一面,可见你都有这样的本事,将来阿拂也必然不差。我说他这想法是好的,可阿拂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原本就是那?享福的命,何故要叫她来抛头露面,在外头吃苦呢?”
她说到这里,似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妥,忙解释着:“好妹妹,我没有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撑着家计,管着这么?一大家子也辛劳得很。何况你但凡家里有一个?能?当家做主的,我想着你定是不愿意这样的。可我家阿拂呢,好好的小姐做着,弟弟又不少,将来帮衬她的多了去,她只管等着嫁人享福就是,何须要她这样辛苦作甚?”
又说原本劝了,但是见柳公劼不听,就只好作罢,心想没准过一阵子,他就淡了这兴趣,自?不会管阿佛。
哪里晓得,这年后他竟然直接就领着女儿去了眉州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