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很显然,他已是忘记了自?己如今是阶下囚。
叫明淮和云二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那明淮因怕他再妖言惑众,只?上去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叫你再口出?狂言,也不看看如今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挨了打,那赵天华也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如今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难怪觉得手酸脚酸的。又一面打量起他几个来,眉头皱成一团,刚要开口,却叫明淮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个布团子。
明淮说?,“咱不听?他废话。”然仍旧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和云二说?商议着:“小姨如今行事?虽看着是果断的,但到底心软得很,我实?在怕明儿?她起来,叫这老东西给哄住了,不如咱现?在就给他废了吧?”
云二却不敢做主,“还是明儿?一早禀了小姐在做决断。”索性就和明淮守在这里看着这赵天华,让石无竭回去,照看着他娘和弟弟。
夜里雨绵绵,山下积水仍旧不断在涨。
好在那快天亮的时候,下半夜开始变小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天气逐渐晴朗开,山已是被冰雹砸得光秃秃的,一眼?瞧去,竟是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大河。
顾小碗一早起来,得知?雨停了,天放晴,自?然是欢喜的,简单洗漱一回,便去瞧那刘铁柱。
芈婆子应该是一夜没睡,眼?睑下一大片青紫,但瞧见?顾小碗却是欢喜的,“雨一停,铁柱身上的热气也好像一下散了,方才还醒来嚷着饿,想吃东西,我方喊了他二哥去瞧瞧,能寻个什么吃的来。”
顾小碗闻言,也给孩子检查了一回。这刘铁柱是醒着的,乖巧地任由顾小碗切脉摸胸口扒眼?皮,等顾小碗检查完了,就奶声奶气地问:“小姨奶,我是好了么?”
是好了,这是顾小碗没有预料到的。即便是刘铁柱的病不是很严重,但也不可?能好得这样快,所以顾小碗此刻才有些震撼。心里忍不住想,这到底是怎样好的体质?
一面点着头回他,怜爱地摸着他的小脑壳:“铁柱乖,所以病一下就好了。”
芈婆子听?罢,也是十分的欢喜,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谢菩萨,又不是很放心的问顾小碗:“那还要吃些药巩固么?”也说?着顾小碗昨日喂下的,分明就是灵丹妙药来着。
“不必了,是药三分毒,既是已经好了,就不用在吃。”顾小碗正想说?,那药可?没得这样厉害的功效,就是很普遍的药丸罢了,到底还是孩子争气体质又好。
不想这时候帘子就叫人拉起,只?见?石无竭抬着一碗白粥进来,嘴里正说?着:“伙房里的小哥儿?说?,咱小弟才大病初愈,吃些白粥垫一垫,再吃点好的。”说?完后,才发现?顾小碗也在,慌忙打招呼。
芈婆子伸手却接了粥来,一面同顾小碗夸赞着石无竭,“这孩子,也是担心他弟弟,一宿没睡。”一面也喊他快些去休息。
顾小碗瞧着石无竭满脸的疲惫,便也附和着芈婆子的话道:“这会儿?你弟弟好了,你也可?安心,去吃点东西,好好去睡一觉吧。”
石无竭应着,蹲下身哄着在吃粥的弟弟玩了会儿?,才出?去的。
芈婆子也将粥喂了个七八分,一面问着顾小碗,“我听?无竭说?,人你们全绑了,可?有个什么打算?”
顾小碗摇着头,“还不知?道呢!黄本?善和他舅父两个,我不想留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淡,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好似她从?来就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一样。
然这却是顾小碗想了一夜得来的结果,她肯定?是不想杀人的,更何况这黄本?善,还是她的结义哥哥。
可?是这样的人,留着只?能是祸害,她虽不敢自?诩什么正义之士,但也不敢保证,放了黄本?善后,他能洗心革面。
人性可?赌不起啊!
按理说?,他去追究他的大业,这没什么错,毕竟天下大乱,正是群雄崛起的时候,自?己不能去阻拦。可?是他不该将自?己的功业的脚步踩在旁人的尸骨上。
自?己和这商队,不就险些成了他的垫脚石么?
所以他对于自?己这个曾经的结义妹子尚且如此,那寻常百姓呢?只?怕只?要对他有益的,不管该不该,他都会动手的吧?
她说?完这话后,见?芈婆子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言语,不禁苦笑起来,“你莫要怕我,我好赖是能分得清楚,从?不敢乱杀无辜。”
芈婆子摇着头,脸色也满是无奈的笑:“我怎会怕你呢?何况谁生来愿意手上沾血?”抬起眼?眸看朝顾小碗,“再说?你是怎样的人,我是晓得的,若不是被逼到绝路,哪里愿意沾惹这样的事?儿??说?来都是老天爷不是,但凡愿意降来一个星宿,早早结束这天下大乱,叫我等过上那安生日子,什么名啊利的,咱是半分不愿意求的,能在乡里吃饱穿暖,已是足矣。”
奈何这样卑微的要求,老天爷都满足不了,反而将他们逼迫得背井离乡,卷入这乱世之中。
所谓擒贼先擒王,顾小碗杀了黄本?善和他舅父两个,他这一队人马,也算是群龙无首,想来是翻不了什么风浪的。
可?那五百号人,如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