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什么姓名都不知?晓。
但如今看着这谢渊,听大家?说来,他虽是瘦弱,但那脸分?明和阿拾大夫没得分?明,可怎么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性子。
实在叫他很好奇,忍不住问:“你这下山也是一年多了,如何?过的?”
“我有钱啊,师父给了银子,我一开始找了个客栈住,本来挺好的,直到有一天我逛街提前回来,听着小二的说我傻,一个月的房钱五两,他骗我说五十两。不过后来就晓得,要货比三?家?,只是银子还是很快花完了。”谢渊说起被?小二骗的事,还咬牙切齿。
“那你这功夫,随便偷偷潜入哪一家?的厨房,拿点吃的,想来是不会叫人察觉的。”
只是云二这话才说出口,那谢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云二,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我师父说就算是学武不是为了匡扶正义锄强扶弱,但也不能做这鸡鸣狗盗之?事,不问自取就是偷。”
就在云二还在感?慨他果然是纯真善良之?时,他嘿嘿一笑,“所以我聪明多了,我给他们借,留了借条。”
然后就从?这个村子借,又往前面一个村子借来还了,继续又往前面借。就这样一路借了半年多,借到了夜龙郡来。
他说完,还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很聪明,如今就差夜龙郡里的没还。要不是不能出去,他这几日早就将省下的口粮拿出去唤了。
云二愕然地看着他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竟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想此?乃天下第一大奇才也!也难为他活到现在。
又说明淮傍晚才回来的,还带了卤鸭和一些点心,一进门就被?谢渊接了去,他自是没管,忙去回顾小碗的话。
彼时顾小碗正将本地特有的药材单子都给拟了出来,只是大部份城里买不着,要出城往北,上那冰原去。
心里也打着主意,想要趁着年前去一趟。
当下见他回来了,便将单子收起,“怎样了?”
明淮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伸手往火盆上面烤火:“没什么事,我瞧着都挺热闹的。不过没见着洪大当家?,说是陪着什么谭小姐去听戏了。铁柱娘也不在家?,府里还有许多东西?要置办,尤其?是大当家成婚所需的物件不少,都是些大小伙儿,又是单身汉子,都要她去亲自办,不过我留了话,她若得空,必然会过来找小姨您的。”
顾小碗听那什么谭小姐,还以为是芈婆子给相看的,如今洪大当家?带着人去听戏,显然是已经成了大半,心里也是替他高兴,总算是要成婚了。
没想到过两日,芈婆子就来了。
却没有那样高兴,与众人寒暄了一回,就同顾小碗进屋子说话,让铁柱在一旁玩耍。
顾小碗见她颜色不悦,自是好奇,“我昨日听得阿淮说,应当是欢喜的,你怎么愁着一张脸?”
芈婆子叹着气,“你是不知?道我的苦,自打这谭小姐父女两个来了,我心里就七上不下,总觉得要出事,偏那谭小姐父女俩又是极其?好说话好相与的,我也挑不出人家?的半点不是来,而且也大方?,尤其?这两天搬了我们院子里,下面的兄弟们都得了她不少的赏银,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待我也十分?真诚。”
顾小碗听罢,不禁笑起来,“既如此?,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不是不高兴,只觉得这好似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本想与大当家?那里提醒一两句,奈何?他虽叫我一声姐姐,却是无亲无戚的,我去说那话,到底是不知?轻重逾越得很。”芈婆子心里很急,眼见着顾小碗没明白她的话,便又说:“而且,人也不是我相的,倘若是我早前相看好的,还摆着媒人的架子说上一两句不是,偏又是他自己结识得来的。”
这话不禁是引来了顾小碗的好奇心,“自己认识的?他来这里多久,但凡出去,也是走那风流场所。”
芈婆子拍着手,“可不正是这样了,但你必然猜不到的,这位谭小姐并非那风月场所里的,反而是好人家?的姑娘,家?中只有一个老爹,做的还是绸缎生?意。因那南方?战乱,父女俩便顺着大船来了这夜龙郡,想再此?安家?立业,故而数不尽的家?产都给带来了,如今有一部分?随着他们先送下船,听说大部份还在后面的货船上,怕要年底才到。”
不但如此?,这位谭小姐还是个花样年华的姑娘,那容貌生?得还美。
“一院子里的小兄弟们,那风月之?地,这一段时日可没有少去,个个都称谭小姐容貌比花魁娘子还要更甚呢!”她说的时候,还不忘看朝顾小碗,“也不怕你恼,就是你,也没得她七分?的容貌好看。”
顾小碗倒不是不在乎外貌,但这是爹娘给的,没得法子,她能做的,只是尽量保养,晚些个几年衰老罢了。
因此?早就已经接受自己不是倾城绝世?的容貌,何?况有那等容貌,自己不知?死了多少回呢!
所以也不在意,反而替洪月高兴,“若是这样说来,岂不是美事一桩?”
然芈婆子到底活了一把年纪,吃过的盐巴比旁人吃的米都要多几分?呢!又或许如今难得安定下来,她对这洪大当家?也有几分?真心关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