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以及肩膀。
见到这一幕,崔御水又开始哭。
其实顾小碗这个时?候也不疼了,掌心木木的没感觉,所以直至洗得白肉翻飞,她才作罢,然后?掏了药来,往上撒了药粉,开始绑扎。
崔御水终于能帮上忙了。
顾小碗没推辞,等她帮自己抱扎肩膀的时?候,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火塘上的灰鼠肉。
一面庆幸,幸好自己是单肩拉,还有?另外一边的肩膀是好的。又看了看阿拾身下的冰层逐渐在这狭小空间里融化,已想好了明日?就用帐篷布给?他垫在身下。
只是瞧见自己胸前挂着的鹿哨,她不知道鹿哨声是否能传到神山哪里,谢沧渊是否能听?到?
又或是听?到了,只是无法抽身离开。
还是他已经……
虽说?阿拾是因他受这些罪的,可本来谢沧渊也是无辜的。
所以如果他真死了,顾小碗这心里,必然也不会好受。
因此她看着滋滋冒油的灰鼠,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拿起鹿哨,又吹了一回。
崔御水察觉出她的不安,偏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帮她,只能默默地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吃过灰鼠肉,阿拾身下的冰层融了大半,顾小碗开始准备取下他锁骨处的铁链。
哪怕她知道,不管是阿拾的身体?条件和现在的环境,都不合适,可是这铁链在阿拾的身体?里不知多久了,顾小碗不敢拖,既怕血肉攀附在铁链上生长,又怕铁链穿过的四周皆是腐肉,然后?越来越多。
那样,阿拾岂不是要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烂掉么?
可当她将?那匕首在火苗上反复炙烤,拿出仅有?的伤药准备动手,却发现阿拾内里的血肉,果然已经和铁链生长在一处了,自己若是强行?将?铁链取出来,不知阿拾是否能撑得过去?
所以只能暂时?放弃了。
由此可见,他是受了多久的折磨?只怕当初被?带到朱邪家,这铁链就在他的身上了。
顾小碗恨啊,可是也只能空恨一回罢了。
最终还是要咬紧牙关,在崔御水的帮助下,一起将?阿拾移到篷布上,然后?拖着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中途歇息过两次。
灰白的天空,没有?太阳,如若不是能时?不时?看到灌木丛和黑色的石头,眼睛是受不得的。
娇生惯养的崔御水觉得自己的鞋子里湿漉漉的,火辣辣地疼痛,她不用想,也晓得怕是起了水泡,想喊疼,想要哭,可是一看到前面拖着阿拾的顾小碗,又将?所有?的委屈疼痛都吞了下去。
她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尤其是期间顾小碗还赶走了两回狼,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靠她保护。
于是她和顾小碗说?,“小哥哥叫我往这边走,几日?后?就能到海边,安家的船停放在那里。”只可惜出现了意外,小哥哥安排护送自己的人都没了。
顾小碗一直没有?问?她,正是因为知道,崔子墨必然给?崔御水打算好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离海如此之近,且还有?船,眼里不禁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如此一来,只要能上船,想来不用几日?,顺着海岸线就能到夜龙郡。
只要到了夜龙郡,那里有?足够的药和器具,阿拾身上的铁锁,自己能动手了。
但是叫她欢喜的,不止是这一件事情?。
在夜色来临时?,崔御水忽然惊叫起来,叫她看天空。
是极光,原本灰色的夜空忽然变得绚烂起来,莹绿色的光芒像是风里的绸子一样,以变化多端的柔软铺满了半个天空。
她惊呼叫着,惊喜若狂地看了半响后?,忽然后?知后?觉地看朝顾小碗身后?的阿拾,“祭祀不是已经毁掉了么?”可为什么,还会有?神迹呢?
顾小碗也仰头看着,的确很美,美得心惊动魄。“有?没有?祭祀都无关,我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只不过同风雨雷电一样的自然现象罢了,需要特定的天气环境达到标准后?才会出现,这世间能达到要求的太少,大家物以稀为贵,便给?赋予了这样的神力。”
其实,没有?什么神力。
崔御水一脸的愕然,她还以为阿拾逃了后?,又有?了新的祭品代替,所以神迹才得以出现。
却没想到顾小碗说?,这会风雨雷电是一样的。
然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顾小碗忽然将?绳子递给?她,“帮我看好阿拾。”随后?身形一闪,朝着身后?的极光里跑去。
等崔御水看清楚的时?候,一个与阿拾相貌九分九相似的青年叫顾小碗掺扶着而来,他衣裳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浑身上下都是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无数只狼就这样尾随在他的身后?。
只是狼绿色的眼睛,此刻在极光之下,都显得不值一提,没了以往的凶恶恐怖,显得很渺小。
不但如此,崔御水还看到狼群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影,随着那人影上下跳动,她终于明白,那些狼群没朝他们这里扑来,是因为有?人在杀狼。
她想去帮忙,但是顾小碗不理?,反而喊她拿这样拿那样,给?那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