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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蛮人却?简单粗暴,以骷髅酒盏来作为计量。
所以听说那越是有威望的部落首领,家中的骷髅酒盏就越是多,也更加证明这部落首领的凶猛无敌。
这些事儿,终究是那道听途说而?来,除了给蛮人又戴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之外,倒也没有给寨子?里的众人带来什么烦恼。
唯独是崔御水给放在了心上,这一日?里竟然?给吓得夜梦惊醒。
她?和月摇光住在一座树屋上,房屋虽是分开的,但是两人开轩便能瞧见彼此?的房间,她?这夜里一声?惊叫,便将对面本就警惕的月摇光给惊醒了。
只将窗轩又推开了些,将头伸出来问她?:“你作甚?”
这里没有四季分明,如果一定要分,只有大雨和天晴。所以即便此?刻算起来,已是四五月的光景,但那苍穹夜空所悬挂着的白玉盘,却?宛若北方八月十五的月亮一样。
银色的光芒笼罩着整片雨林和大海,满身冷汗的崔御水坐在床上,听到她?的声?音,扭头过来,能叫月摇光清晰地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全都黏在脸上,“你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怎吓成了这般模样?”
崔御水正是后怕之际,哪怕知晓那只是个噩梦,但只觉得太真实了,自?己竟瞧见蛮人打了进来,还将她?的脑袋给砍掉,用来盛酒。
听到月摇光的话?,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咚地一下从床上跳下,跑到窗前,两眼湿漉漉地看着月摇光,“我?梦着蛮人把我?的头砍下来了。”
月摇光一听,便晓得她?是因听了那些话?做的梦。一面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将目光落在她?那丰满的胸脯前,不禁好笑起来,“你想多了,他们可不是还说了,脑袋能做酒盏的,都是要那打猎的好手,至于女人孩子?,都是奴隶战利品,而?像是你这种年轻的,不说美不美貌,但必然?是能生养。所以你要做梦,也该梦见他们拉了你去,生十个八个孩子?……哎,你这人怎么动起手来了,哈哈。”
然?她?还没说完,就叫崔御水气得,捡起窗前白日?里陈皮他们摘来给自?己的花扔朝月摇光扔了去。
隔日?里,少?不得是要和顾小碗数落月摇光的不是,好不委屈。
眼下的寨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村寨该有的雏形,甚至是打谷场的位置他们都给留了出来,疯子?那边正打算带几?个兄弟去往海边驮些石板过来,铺在上头呢!
等?吃了早饭就出发。
泉眼处也修了像样的井口,周边也铺上平整的石头,不管在旁边洗衣裳洗菜,脏水都不会污染到泉眼。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上哨塔高耸立在老榕树上,左右更是各自?配上了箭塔,无数用棕榈茎削得尖尖的箭插满了箭筒。
说起来,好几?个箭筒,都是用顾小碗和疯子?从山里带来的豺皮子?做的。
眼下房屋牲畜棚几?乎都已经完善了,木头是再也不短缺了的,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石头了。
一来各类大小石臼是少?不得的,还要打两套石磨,不然?以现在村里的人口,是怎么也不够用。
寨子?里整套完整的生活设施,都是顾小碗和阿拾一同来完成的,虽说两人也才堪堪靠近二十的年纪,却?已是有不少?迁移落户的经历。
因此?在这一块上,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众人和月摇光,自?是不及他们两个。
所以小到从树屋里的一把小凳子?一个小土碗,再到寨里的磨坊马群吃料的木槽,都离不开他俩。
也正是这些大小物?件的完善,越发叫大家觉得,仿佛此处才是他们真真正正的家,从前那过的,都是四处流浪打尖的日子。
因此?自?是十分爱护现在的家园,十个人里挑不出半个懒人来。
表面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的阿拾今日?进山采药去了,他兄长谢沧渊不放心,一同跟着去。
顾小碗则在收拾东西,准备同甘老大汪福运带几个人去红树林西北边上的查看土质。
昨日?几?个男娃儿顽皮,胆子?也大,扛起才凿出个雏形的独木舟,就往红树林里去捡蟹吃了。
然?后就到了北边上,因是初到那一处,又都是调皮胆大的男娃儿,当时?只觉得新鲜陌生,便高高兴兴上了岸去。
不曾想一步未走开,才下了独木舟,就陷在了泥里,当时?给他们吓得满脸的冷汗,魂儿都飞出天灵盖,只以为是掉进了那藻泽里。
比起雨林里的其他危险,藻泽对于大家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但他们哭天喊地嚎叫了一会儿,却?发现并没有继续向下陷进去,那个感觉就好像是以为掉进了河里拼命叫救命,最?后却?发现水只淹没到膝盖。
所以当几?人发现只是踩到了潮湿的黏地,恐惧一扫而?空,哈哈大笑起来。
回来自?是将此?事做玩笑说给旁人听,顾小碗偶然?听到,却?是给放在了心上,连忙仔细询问。
几?个小孩一开始还担心要挨打,咬着唇死活不承认进了红树林,后来他们的母亲提着棍子?来,这才垮了肩膀,仔细说起此?事。
家具木头能做,水缸石臼等?石头也能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