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拍节目的,不是来惹事的,村长,你看让赵支书跟我们见个面把话聊一聊行不行,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嘛,多个朋友多条路,要是赵支书不答应的话,我们再走也不迟?”
陈导使劲地扯了扯我二叔的胳膊。
我二叔咳嗽了一声,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我也不是那种鲁莽冲动的人……”
我嘴角抽了抽,我二叔确实不是鲁莽冲动的人,但是在喜爱的网红女主播面前,想要逞英雄的心思还是很强烈的。
“赵德水来了也没用!你们都给我走!”
村长是个老顽固,他瞧出了我和二叔都不是那个大块头的对手,一下子身子板都挺直了,挥舞着木棍大声朝我们喊着。
“村长!村长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些是我请过来的客人!”
远远的赵金根赵大叔和一个中年人从村子里面快步往外走。
我估摸着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赵支书。
赵支书小跑着走到了我们身边,“请问哪位是陈导?”
陈凡走过去握住了赵支书的手,“赵支书,我就是陈凡,咱们在电话里面联络过,这些都是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我们是来拍摄盛水村的风俗民情和乌云山的秀美风光的。这档节目现在推广力度很大,我有信心可以利用这档节目打造出盛水村的名气,这对我们节目组和春子来说是一个共赢的计划!”
陈凡生怕不能说服赵支书,一股脑儿的把肚子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赵支书点了点头,“你们放心,这个事情我是大力支持的。镇子里面也想推广乌云山旅游计划,正好有你们节目组特意进山拍摄节目,我们村子肯定要大力配合!”
“赵德水!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话!盛水村自古不进外乡人!你
敢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村长怒不可遏,木棍冷不丁地打在了赵支书的后背上。
赵支书在客人面前被压了威风,只能忍气吞声装作毫无感觉。
“村长,这都什么年头了,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墨守成规,守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所以我们村子才会越来越穷,人丁才会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不出二十年,盛水村的人都要走光了!”
赵支书表情痛心。
村长冷哼了一声,“这种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老祖宗有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自然有其中的道理!你毛还没长齐,就敢来管老祖宗留下来的事情!赵德水,以你这种做法是要进祠堂里面跪上三天三夜的!”
村长显然没把赵支书放在眼里。
赵支书的年纪在村长面前算是个后辈。
那些跟着村长过来的村民们,从态度上来看明显是站在村长那一边的。
节目组的人进退两难,现在如果要出山的话,天都已经黑了,夜里走山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赵支书眼珠子转了转,“村长,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这种时候你能让客人走夜路出山?咱们村子里面虽然有规矩说外乡人不能进村,可以没规矩让外乡人夜里赶山路吧?要是惊动了雾云山里面的那些东西,那咱们村子也是要遭殃的!”
赵支书的这句话让村长面色凝重了起来。
村长看了一眼乌云山山顶的方向,此时太阳完全落到了山的背后,山里头乌沉沉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时不时有禽鸟的叫声从山里头传出来。
村长的脸色不好看,赵支书趁热打铁,“今天晚上得让他们进村子住一晚,就算要出山也得明天再说吧。咱们做事情不能赶尽杀绝,不然这就是缺德事了!”
这些山民是
极为信奉山神和一方土地神灵的,所以对于因果报应之说很是信服。
果然赵支书转变了话术,用了这种方法之后,那些村民一个个点头,“村长,支书说的没错,咱们做事情也不能太绝了,这事太绝山神是要降下惩罚的!”
“是说哩,村长,就让这些人在村子里面住一晚吧,赶夜路出山就连我们这些山里人都是不敢的。”
那些村民纷纷同意了赵支书。
村长黑着一张脸,用木棍杵了杵地,“也行,就一晚!赵德水,你带这些人住到你们家屋子里去,但是有一点,这些人晚上不能乱逛,尤其是村子里的祠堂!”
村长说完气冲冲地转头往村子里走了。
节目组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我偷偷跟二叔说,“这个村长倔得跟牛一样,咱们不就是进来拍节目吗,搞得好像要掘他们的坟。”
二叔用眼神制止了我,“小点声,这些山民对坟有忌讳,让他们听见了说不定连夜就要把我们赶出山了!”
我赶紧闭上了嘴巴。
想来也是,这些声明比我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还要封建迷信。
不过这也是一方水土民情造成的,一个地方大自然的力量越大开发程度越低,那当地人对于自然的敬畏也就越强。
对自然的敬畏会衍生出鬼神崇拜和一些不可用科学解释的事物。
赵支书和赵德水两人在前面引路,把我们节目组这一大帮人带进了村子。
盛水村的房屋建筑风格和大部分的西南山区村落风格接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