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风光听我和陈凡说的话,听得他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要不是二叔拦着,看蒋风光那个样子都要拿着拐杖狠狠敲我一顿。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支书也走进了祠堂内院,他快步走到了我身边,“这位师傅……你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为什么会懂这么多风水上的事情?”
赵支书也听到了刚才我那番论断,对我说的话大为诧异。
山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哪怕是像赵支书这种出去念过书又回来山里开发建设家乡的小村官,也免不得被这种思想影响。
听我说的有鼻子有眼睛,他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不瞒你说,我们村子里面有一位神婆,每个村子都有这一类的人,她说的东西和你差不多,也说什么虎口夺食,凶不可言,说我们盛水村这几年可能要发洪水……”
赵支书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他看了看我,神神秘秘的说,“你们也知道,网络上有些不太好的谣言,关于咱们村子的……”
赵支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神婆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村子里面也确实有人失足落水,但是我总觉得,失足落水和我们村子里那个传说没什么关系……”
他总算说起了有关于盛水村的“河神”传说。
陈导赶紧让摄像师把镜头对准了赵支书的脸,苏苏乖觉得走到了赵支书身边,把话筒递到赵支书面前,“赵支书,村子里面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赵支书苦笑着摇头,“那都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传说罢了,说是盛水河里住着一位神仙,保佑一方水土,但是这位神仙脾气古怪,逢年过节得送点好吃的好喝的,讨好河神才能庇护咱们这一片风调雨顺。其实这种传
说任何地方都会有。说起来今年我们村子里面也会举办十年一次的河神祭典,我很希望节目组能够拍摄记录下我们盛水村极具文化特色的祭典活动,让外界能够了解这种带着点传说色彩的民族文化。”
他的话听起来没毛病,我国很多河流都会有关于河神的传说,其实内陆河流的河神大多是天庭派下来受到惩罚的神仙,还有一些不能够得道飞升的龙王蛟龙。
来之前我就猜想过,盛水河里头的“河神”会不会就是蛟龙。
但是看到盛水村这个风水格局后,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盛水村村外那条河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河神”,也不会是蛟龙。
“河神祭典?”
一听到这四个字,蒋风光和陈凡的眼珠子都冒出了精光。
如果能够参加和拍摄当地的河神祭典,那将会让这档节目有足够的亮点和点睛之笔。
蒋风光心里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像他这样的老学究,绝对不会放过如此盛宴。
我的脑袋又疼了,先别说村长口口声声要把我们给赶出去,就看这二位一脸流哈喇子的样子,这两人压根就不想走了。
不出我所料,蒋风光着急的大踏步走到赵支书面前,一把握住了赵支书的手,“支书啊!一定要想办法让我们留下来!我很想亲眼看看盛水村当地的河神祭典!应该很有文化特色吧?这很难得!像这种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祭典文化,全国各地都在逐渐消失,我很想保留下影像资料,流传给后人作为档案和备份,以免将来这种宝贵的民族文化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蒋风光说话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赵支书同样用力的回握住了蒋风光的时候,“蒋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会去
劝劝村长!想办法让你们留下来!要是能够把我们盛水村的民俗文化流传下去,那也是功德一件啊!”
我跟二叔对看了一眼,这下完犊子!
瞧他俩那热血朝天的劲头,不在盛水村住上十天半个月,蒋风光根本就不想走。
苏苏注意到了我和二叔面色凝重,她偷偷的走到了我身边,“小师傅,这件事情不妥吗?”
我摇了摇头,何止是不妥,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妥。
祠堂的古树往东南方向延伸就是穿过两座山峡系的盛水河。
如此一来,虎口夺食,顺水而流,便成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局势。
如果没有水流从东南面环绕而过的话,我还能够在祠堂动一下手脚,减轻一些灾祸。
有了那条盛水河,整个风水格局都不同了。
我暗暗猜想,当初盛水村的仙人之所以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建立村落,估计是想选用两个山头形成的风口和盛水河来做一个引财气入口的风水格局。
然而多年过去,斗转星移,就连地质面貌都发生了变化。
西南山区经常会有小小的地震,上百年来,这些小小的地震不断累积,最终造成了风口到虎口的偏差。
从吉变凶,逃不出天道的轮回。
任何一个风水师傅最终的敌人便是老天爷的命数安排。
天道不可揣测,穷尽一生,也难有风水师傅能够逃避得了天道的机诡。
就比如盛水村的风水格局,不知道是何时形成的,按照古树的年龄来推算,这个风水格局形成应该起码有100年了。
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