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准备的。
我刚想问他,咋自己又穿上了……可刚张开嘴,我马上就伸手捂住了,差点又破了这的规矩!
见我没说话,他也没跟我说话,只是嘴里嘟囔着,“穿上这就不冷了,就可以过去了。”
随后,他伸手将两枚一元的钢镚放到了柜台上,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有点纳闷地捏起那两枚硬币看了两眼,就放进了柜台抽屉里。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四点二十二了,过了四点了。
我没多想,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就跟了出去。
跟了他一段路,可就眨眼的功夫,在一个简易棚附近跟丢了。
简易棚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下面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
有个老头儿坐着小马扎,正坐在单人床旁边,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盹。
我不知道他大半夜的为啥在外面坐着睡觉,就走了过去。
那老头睡觉也轻,我刚走过去,他就醒了,抬头看着我,问:“你不是这村的吧?你大半夜的来这干嘛啊?”说话的时候,他脸上长的那根长毛,还一颤一颤的。
“你看到一个穿着寿衣的人来这了吗?”我没回答他,直接问道。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话刚说完,他整个人就从小马扎上弹了起来,还没有站稳,晃晃悠悠地差点摔个跟头。
“你……你是人是鬼啊?!这大半夜的,你说嘛呢!”
他用手指着我,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转身,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双手挠着头,感觉越来越乱了,好像自己掉进
了一个恐怖的旋涡之中。
这时,那张单人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确信它上面躺着的是一个死人,死人上面还盖着白布。
我心里很害怕,但身体里有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走了过去。
这时,我心里有了一种预感,好像……好像我知道,躺在这里的人是谁了。
我手抖得像筛糠似地伸了过去,猛的一下掀开了。
躺着的,正是去店里买寿衣的男人,他身上穿的就是在店里穿着的那一身寿衣。
我……我除了震惊,就是害怕了,踉踉跄跄地跑回了住处,也不管那丧葬店了,反正早过了四点。
早上,村长媳妇又敲响了院门,是来给我送早饭的。
其实,我已经跟她说了,不用管我饭了,我自己能解决,但她还是时不时地给我送。
她端着饭进来后,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说没有,我问她村里是不是死人啦。
她就坐在了凳子上,一面将饭摆到我面前,一面说: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那人前天在工地搬砖时,被上面掉下来的钢板给砸死了,是外地的,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唉!怪可怜的……这样的人死了,工地那边连赔偿也不用赔偿了,就花了三百,让刘老头儿给他守三天灵,然后找个地就给埋了。
更可气的是,工地那边连寿衣都舍不得给人家买,那样人家不穿衣服过黄泉路得多冷啊!
你说这事做得多损阴德啊!”
听完她的话,我瞬间就愣住了,明白了那男人在店里嘀咕的那句话。
“穿上这就不冷了,就可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