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你是不是在找到半截缸脑袋之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点了点头,但我很好奇老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只跟师父说过这些,完全没有告诉老张,师父也不太可能会把这些事告诉老张啊!
老张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我在你身上下了问心蛊,你所梦到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同时也明显拔高了声音,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我很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老张却依旧面色平静的继续说道:“看到你的这个梦之后我便觉得事情有些问题,所以我便偷走了那个半截缸的脑袋……”
老张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一拳打了过去,不过好在压下了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
老张一直对我很好,当初被那些鬼魂盯上的时候是他陪着我去找解决办法,当初被大金牙下了凝血蛊的时候是他帮我解了蛊,也是他把肉参这样的天材地宝让给了我,我一直很信任老张,就像信任为我拼命的师父一样,但当老张说出真相的时候,我感觉就像
被一个惊雷炸在了脑门上一样,我被最信任的人一直蒙在鼓里欺骗。
老张依旧平静的坐着,脸上并没有丝毫愧疚的神色:“半截缸本就是死物,而它的脑袋唯独能将你带入梦境,说明你和半截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窥探了你那整个梦境,想必你也去找过那个地下通道的暗门,但是我告诉你,倘若你去了,你必定会十死无生!”
说实在的,刚刚老张坦白了他欺骗我的事情,现在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真的不知道!
老张并不管我信不信,继续说道:“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师父,你师父也决定绝不能带上你!”
我打断了老张的话:“等等,我师父也知道这一切?”
老张点点头说道:“你师父也知道,所以后来去灭杀半截缸的时候你师父坚决不带上你,就是怕你被卷入更大的迷局中去。”
“当我和你师父灭杀了半截缸之后,你师父直接一拳轰碎了隔层,找到了地下的暗道,可当你师父看到阵法的阵纹的时候差点瘫软在了地上,叫上我就跑。”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阵法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所布置的,但
必然强到你无法想象,他能强到如你师父这样的高人都畏惧,而且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你去了,那便是必死无疑!”
我似乎是大概明白了,但不明白这些事情和木山有什么关系,他不早就是已经死了吗?
这时候老张却凄惨的笑了:“你终究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啊!你遇到鬼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我答道:“大金牙呀!”
突然我灵光一闪,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等老张开口,我自己便梳理完了整个过程:
“大金牙一直想要暗害我,想必他必然知道那个木山是假的,或者说那个假木山一开始就是他搞出来的。”
“然后那些鬼依旧缠着我就是为了让你去带我找真正的木山,而不管有没有遇到师父,我都会回来除掉老谢他们的鬼魂,不然死的就是我。”
“而即便师父被卷进局里来,依然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他们派出半截缸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布局,为了灭杀半截缸,我一定会挖出它的脑袋,然后按照指引,去往那个太平间底下的阵法……”
老张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那个时候,无论
怎样,你都是必死无疑!而这些事情的每一个转折点都有木山的影子,或者说直白一点,这整个局都是木山演的一场话剧而已!”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我所经历的一切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都是别人给算计好的,木山的可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在想我能够活到现在是不是都是他的安排,倘若他愿意,我可以任何时候以他预想的方式死去。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蝼蚁了,蝼蚁尚且还能主宰自己的生死,而我却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自己的生死并不掌握在自己书中,而是捏在别人手里。
老张递给我一支烟说道:“还没那么夸张,木山终究还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你这次没有进入那座阵法便说明他失算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眼前还有重重迷雾,但至少现在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了。
经过老张这么一说,今天的事情我也能想明白一些了:“今天遇到的怪物还是木山那边派过来的吧?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老张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那个小孩儿一样的怪物多半是木山那边派来的,至于那个女人
就不清楚了。”
“会不会是师父派来的?”我这样问到。
老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赶忙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现在瞒着我也没有意义了。”
老张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口了:“你师父当初让你出去闯一闯其实就是让你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的意思,可是没想到那些玩意儿还是找上了你,看来逃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