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即使身处在一座容器之中,可以发出摩擦,呼吸等动静,但是依旧无比的冷清,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外面的声音完全接受不到,只能听见深海的寂静,幽静。
持续的在玻璃缸里待了十多分钟后,宋安然神色难看的说了一句:“现在船一直不停的行驶着,按理说,早就已经渡过海警的检查了,怎么还不把我们拽上去?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句话要是对我说的话,我肯定表示不知道,因为策划这一切的,是那位叫做庞叔的前辈,是他找的运尸船,也是他按照了船员说的方式去做,一切的一切,都要找他询问,若是出了什么事,庞叔就是第一指定背锅人。
宋安然见我不说话,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谭橙橙的衣服,或许是抓到了皮肉,立刻又松了松手,然而后者已经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说:“庞叔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好像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召集者,在你的背后还有一位出资的金主,也就是那位想要夺回被劫匪抢去的一批古董的那位大富豪。”
宋安然听着我的话,眉目间烦扰之色流转,回答道:“这位庞
叔是我特地在雇佣圈子里找来的,他是前退伍特种兵,在兵家榜单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他在,这次行动几乎可以说万无一失,但是,这个人,比较古怪,我也不懂怎么说,他的指挥意愿很强烈,喜欢指使别人按照他说的去做……”
我抓住这句话里的重点,首先,庞叔是她在某个圈子里找来的,相当于就是说,她去人才市场找了一位看起来一表人才的人才,当然,她对对方的一切都未曾了解,就像是赌博,要是赌对了,这位人才搞不好给你打下像阿里妈妈那样的江山。
我呼吸变得有些按耐不住的急促了起来,追问道:“也就是说,你跟庞叔无亲无故,完全就是一层陌生的关系?”
宋安然摇头道:“也不全然,庞叔跟我的家里人是相识的,请他出动的时候,我还特意去找到了我的爷爷,在爷爷的告知下,得知了庞叔的一些相关的历史,他当年参加了许多轰轰烈烈的战役,是一名获得无数功勋的得力干将,退役以后,在市场上,也是值得信赖的合伙人……”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么一听还靠谱一些。
如果说,没有任何调查和相关资料的研究,就直接请来了
一位市场人才,那么风险系数是很大的,毕竟你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万一是个内鬼,里应外合,窜通勾结他人,对我们这些无辜之人进行鱼肉宰割,那可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毕竟自己是一个原本不属于这个行列的无关人物,结果宋安然找错人了,原本要找的是吕轻舟,结果把我这个房祖安给招来了,多多少少有点……阴差阳错。
宋安然自然看得出了我的担忧,索性立即出言安慰了起来:“房先生,你放心吧,庞叔是信得过的,至于其他人,也都是信得过的,这次行动不会出现什么背叛,反串之类的事情,一切都是有规划,有计划而行动的,除了这艘运尸船是一个例外以外。”
现在除了放心,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此时被关在一座缸状的牢笼里,吊在深海之中漂流,这种孤独和不安,以及无力的感觉,常伴吾身,如今只能盼望平安。
………
转眼间,按照一开始约定说好的半个小时过去了,甚至还超出了几分钟。
但是,所在的这口玻璃缸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出现,依旧被一根锁链连着,拽着向深海前方前行。
期间有时候会摇摇晃晃的,很不舒服。
本以
为坚持个半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结果等来的却是,无人问津!
宋安然即使再冷静,此时也冷静不下来了。
先前宋安然已经掏出了手机试图拨打电话,但却发现这里已经隔绝了一切信号。
根本拨打不出去电话,也发不出去任何信息。
在这个焦虑的过程,谭橙橙也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是看向周边的深海环境,仍旧是满脸的惊悚之色,一直把头埋在宋安然的怀里,不敢抬头直视四周。
宋安然失去了任何联系外界的手段后,开始脸上露出了慌张之色,目视着我:“房先生,你对此……怎么看?”
我想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但是看着她那迫切需要安慰的眼神,于是就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诚然说道:“我现在只想说一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个空间里的空气开始越来越少?”
谭橙橙闻言,点了点头,发出软绵绵的声音:“我已经感觉快要憋死了。”
宋安然愣了一下,随即大口的呼吸了起来,紧接着惊讶的道:“好像是有一点缺氧了,大口的呼吸都不能呼吸到什么空气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打算把我们拽上去了吗?如果一直在这里待着,可
能要出事啊……”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角,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玻璃外面的深海幽暗景象,我不由得开始沉思了起来,好像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出国就出国,为什么要偷渡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干这种事情是最愚蠢的。
其次,上了贼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