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赫池是有绝对音感的,听着鼓动的节奏,就能掌握吹奏的旋律,手握牛角号,发出了一阵阵“呜呼呜呼”的声音。
他发出来的声音,既不是招鬼,也不是驱鬼,而是一种听不懂的旋律,具体会有什么效果,我也不清楚。
震大人被战鼓所带来的无限战意给带动了内心的蠢蠢欲动,于是立刻击打起了镲,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声响。
三道乐器组合在一起,瞬间将四周的气氛炒热了起来,铃兰和徐曼丽在一边看着,都是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但就仅仅是这样的话,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我目光看向了马巽所在的房屋,现在就差另外一位乐手到位了。
马巽是负责打锣的。
缺了敲锣的,就相当于缺少了一个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被声音所吸引了,突然马巽的房间门推开了,然后一个青年迈步走了出来,紧接着,就见到他提着一把锣,一根木槌,开始敲打了起来,发出“磅磅”的沉闷尖锐声响。
四个乐手到位,发出了不同的节奏,我也渐渐感觉到了兴奋,于是就掏出了师刀,开始念诵起了一些与傩戏相关的话语:
“奉天承运,吾等凡辈,在此摆台
做戏!煮酒焚香!敬天地,鬼神,仙魔……号令天上诸神,请为我等祈福,助灵,借法……”
说着。
就舞起了一套刀法。
铃兰在一旁鼓起了掌,笑着问道:“话说,我该点干什么呢?”
如果是正经的傩戏,此时铃兰的工作就是,负责端茶送水,烧纸钱,烧香等等,一个个步骤走下来,也是十分讲究的!
我收起了刀,随后让马巽,洪赫池,震大人,胡逊,四人互相交流一下打击乐上的事情,自己则去到了铃兰的面前,跟她讲述起了,关于冲傩时的习俗,讲究等等,端茶送水,处处都是规矩,先茶后酒,先点香再烧纸,先撒糯米,再撒沙子,泼清水等等,任何一切都有它的讲究,民俗,禁忌等等。
这些内容,小时候我就像听经书一样,脑袋瓜子嗡嗡作响,祖父将它们如同传书一般一点点的传入我的脑海里,并且让我熟记于心,还要抄写,内容就像是刻印在了心中,挥之不去。
此时当我一句句的将关于冲傩祭祀的内容讲述了出来,铃兰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反倒是无比的认真,嘴巴嚅动着,好像在默念我讲的话。
见到她如此的认真,于是
我也变得更加认真,专注,专心的讲述了起来,一旁的徐曼丽本来也想凑热闹学习学习,结果听了一会儿,她就一头雾水的离开了,感觉自己学不懂!
毕竟这种事情,也是要看人的,有的人听得进去,有的人听起来,就感觉很古怪,甚至接受不了,毕竟现代人的思想,已经不同了。
好在铃兰本身是一位凶简师,对于类似的民俗文化是有所接触和了解的,对于这些内容和知识也是不感到排斥的,很容易的就接受,并且弄懂这些操作。
就这样,马巽等人在作乐,我和铃兰则在交流沟通有关冲傩的讲究习俗,民间禁忌等等……
转眼,天色到了下午时分。
唐先生期间来了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来看看,就走了,然后时不时又折返回来。
排练累了以后,一群人都回到了客厅坐下了。
开始交流心得。
马巽第一个表示:“我们虽然各有所长,但是当这些东西糅杂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四不像,毕竟没有谱,就这么直接来……”
洪赫池却是表示:“我觉得缺一口酒,只要喝上一口酒,吹奏的感觉会更加的来劲!”
震大人则是一声不吭,没有任何
表示。
胡逊笑着道:“我觉得吧,这种东西,咱们不是看谱不谱的,毕竟又不是唱歌作曲,直接凭感觉来,临场发挥,比如说要驱邪,咱们得来一招驱邪的奏乐吧,比如说要干嘛干嘛,总得按照各种风格的方式来的吧……”
我听到他们的意见后,直接说道:“放心吧,你们的想法我都懂,我今天是为了让你们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的音感而已,不是让你们即兴发挥,就这样开始作曲了。现在你们估计也感觉到了互相之间的不一样的东西了。在之后呢,我会按照傩戏的不同,而给你们发布不同的节奏,每个人按照我给的节奏来就行了!毕竟乐器的讲究可多了,按照不同的傩戏,也会对应不同的表演方式,我们要做的是,请天地神明加持力量,给客户带来驱邪镇煞等功效……”
“可我们不是奉自己为神明吗?”铃兰发问。
我点头,严肃道:“是的,但我希望我们所有人,能够把自己当作一尊神明,所向披靡,无所畏惧,不过,在很多情况下,我们需要借助天地的各种自然元素力量,比如风,沙,火,水,气运,震慑邪祟的阳气,香火之力,阴间的亡灵
,天上的神明等等!”
“我懂了,大概就像是申公豹一样,道友请留步,麻烦请你帮个忙?”胡逊笑着问了一句。
我点了下头,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吧,“不过既然请愿于神,到时候也是要返愿的,也就是报答上天的恩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