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都藏在暗处了,怎能一眼就叫人看穿呢!再者福晋沉稳,凡事都不会操之过急。”
“别多议论这事了。”高凌曦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只怕这一遭就除去一个富察氏,还未尽兴。下一遭未必就能幸运若此,毫发无伤了。四爷最信的唯有福晋一人,你们也都瞧见了,那一位侧福晋按捺不住,已经贴上去去巴结了!有功夫计算已经发生的事,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侧福晋。”宝澜与碧澜互凝一眼,纷纷垂下头去。
高凌曦畏惧的凝视着地上的污血,和着投进窗棂的金光,泛起金鳞耀目。沉重的喘息几回,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不会如富察氏那样再看不见这金灿灿的阳光了。
“大阿哥,您别跑啊,等等奴婢。”锦澜喘得厉害,真怕一口气回不过来,人就生生的憋死在这园子里。
永璜根本不听她的话,卯足劲儿往外冲,边跑还边嚎啕大哭着,正逢了急匆匆往回赶的兰昕等人。
“福晋。”锦澜遥唤一声:“大阿哥知道了。”
兰昕眉心一跳,不由的快走两步,正挡在永璜身前:“你要去哪?”
盼语也跟上来,张开双手拦道:“大阿哥可知,圆明园不比府中,疾走已是不可,更别说这样的奔跑哭喊了。”虽然知道这会儿说规矩难免不近人情,可盼语猜想福晋的心思,大致如此吧!
兰昕俯下身子,用双手抹去永璜脸上的泪水,疼惜不已,且语出惊人:“你额娘昨晚,在高侧福晋厢房的后窗下,被王府的门子许淜谋害了。”
盼语耳中嗡的一声,情不自禁的想要拦住这话:“福晋,您……”
“你额娘的遗体得运送回王府,于府中置办后事,这会儿已经不在圆明园中。即便你跑去厢房也一样看不到你额娘!”兰昕并不理会盼语的阻拦,一字一句皆说得清楚明了。”倘若你想见你额娘最后一面,大福晋自会求你阿玛恩准,但不是现在。”
永璜捂着双眼,哭得更厉害了。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昨个儿还好端端的额娘,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撇下了自己。除了哭,他甚至说不出话来。心里真的很想叫额娘一声,可一开口,又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盼语从没见过这样伤心的孩子,除了跟着掉泪,就只剩下疑惑。福晋平日里,很疼永璜,怎么偏是这个时候,净说些残忍的话?试问一个孩子而已,能承受的住么?
岂料,这不过是个开始。
见永璜哭喊不停,兰昕用力的去掰开他挡在眼前的双手,明显是要逼迫他去面对。”永璜,你有没有听见大福晋的话?你额娘不幸遇害,是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即便你哭死过去,她亦不可能活过来。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你该懂这个道理。”
“??福晋,您别这样……永璜才九岁。”盼语真的被吓着了,看着眼前挣扎的大阿哥,死命被福晋掰开双臂,不住的摇晃,她惊慌的跪在地上,一把将永璜护进自己怀里:“福晋,求您了,别这样,永璜还是个孩子!”
“他是孩子,还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是阿哥,是皇族血脉。这点风雨都经不起,怎么对得起他枉死的额娘?”兰昕有些急躁,一把将盼语推跌在地。”我如今尽可以欺瞒他说,他额娘是疾病去的。可你该知道,府中人多口杂,谁能保证那些污言秽语不会传进他的耳朵。难道要他这一世都活在猜忌与怨恨之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