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嫔妾快有一个月没见过永璋了,心里想得厉害呢!奈何宫规森严,嫔妾也只能托您的福,瞧上这一回了。可永璋打从出生以来,就没和嫔妾分开过……”
“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如此,你也别难过了。现在是你,往后旁人也是如此。”兰昕轻轻拍了拍苏婉蓉的手背,好生安抚:“本宫自然会挑个时候,好好跟皇上求个情,时不时恩准你去看看三阿哥。母子连心,总是牵肠挂肚,也够难为你了。”
“多谢皇后娘娘。”苏婉蓉欢喜的几乎沁出泪来。
兰昕从容一笑,吩咐锦澜先行一步,去阿哥所打点着。柔声对苏婉蓉说:“走吧,早去能多陪阿哥们一会儿。”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其其格再也掩饰不住压抑的情绪了。天才晓得,这一早晨的,她挨的有多么辛苦。
有好几次,她都想放声大哭,甚至不顾旁人的嫌恶,冒死向皇上问个明白。她珂里叶特其其格真就这么惹人讨厌么?
蜷缩在床边,其其格捧着收拾好了的包袱,死命捂着自己的口鼻哭泣,身子栗栗颤斗不止,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滚,带着温热滑落。而透过窗棂投进来的影子,却正好落在她身前,看似晴朗明媚,可根本感觉不到温暖。
正如她此刻的心,被千万重冰冷包裹,痛的麻木了。麻木过后,亦只会更痛吧。
“小主,您何苦作贱自己,想哭就哭出来吧。您这样,奴婢看着揪心啊。憋坏了可怎么好?”灵澜不忍看她如此,哽咽的劝着,却无济于事。
“不如这样,小主尽可以去求求皇太后。毕竟太后是心疼您的,多多少少,总能帮衬些不是么?”灵澜这么想着,稍微用劲儿的晃了晃其其格的手臂:“皇上仁孝,必然肯听太后的话。”
其其格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没用的,灵澜,我是骄傲,是跋扈任性,可我并不愚蠢。太后帮我,只因为于府中时,我替她办了些事,盯紧了府中各人。那时候离得远些,太后依附着我的身份,才对我疼惜几分。仅此而已。”
灵澜不明白,亦不愿相信实际上失去太后的庇护,竟然是朝夕间的事儿。“现在不是一样么,小主依然可以为太后效劳。”
“但显然高凌曦更有用些。她不仅仰仗母家的殊荣,更得到了皇上的心。太后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其其格扬起头,不愿再扮演弱者:“这才是我与高凌曦本质的区别。根本与是不是有太后的眷顾无关。”
清醒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其其格正色道:“最要紧的则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倘若皇上知道富察氏真正的死因,会恨我一辈子。这才是太后用以钳制我,最高明的手段。”
张了张嘴,灵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却和自家小主一样的不甘愿。好半晌,她涨红了脸问道:“那小主您难道就由着她们欺凌了么?总不能事事让人牵着鼻子走吧?哪怕是在王府,您也没吃过这样的亏啊。秀贵人从前是什么身份,连她现在都……奴婢实在不甘心,奴婢觉得五内具焚一般,恨透了。”
“忍着。”其其格紧握着灵澜的手:“忍到咱们说得算时,一把赢回来。万不得已,咱们还是得依附高凌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