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领着两个小太监,心急火燎的追着三阿哥满处跑。
偏是永璋最不肯听奶娘的话,又才三岁,最调皮的年纪,哪里肯老老实实的呢。绕着阿哥所跑了好几圈,趁着没有人注意,永璋竟然躲进了永琏的厢房。
“永璋,你又调皮了?”永琏见他跑的气喘吁吁,不免摆出了哥哥的样子。“快别跑了,看回头摔着了,照顾你的宫人又得挨罚。”
拦住了永璋,永琏轻轻的用袖子拭去他脸上的汗珠:“这好几个月不见,永璋你又高了不少。”
“二阿哥。”永璋脆生的唤,小手却不自觉的握住了永琏腰间的玉佩:“这个好看,给我!”
永琏一低头,发现永璋攥住了缨络,小手格外使劲儿,顺势就要往下扯。“永璋你松手,快松手啊。”永琏是不心疼那玉佩的,却因为方才荷欢的话,他心疼极了这一条流苏。那是皇额娘亲手给他编好的,成日里陪在他身边,从不曾分开过。
正如同皇额娘慈惠的关怀,永琏不愿意让人触碰,更不愿意被永璋这样胡闹着弄坏了。
“永璋,你快松手,我来取,玉佩可以给你,你松开。”永琏急了,使了好大的劲儿去掰开永璋的小手。偏是永璋淘气的紧,越发用力的攥着,死命的往下扯。
两个人谁也不肯屈从对方,可永璋毕竟才三岁多些,哪里是永琏的对手。起先永琏也顾着他年岁轻,没有真的使太大的劲儿。可当永琏发觉缨络被永璋扯的松散,几乎要掉下来了,他便是再也沉不住气,硬生生的掰开了永璋的手,一发力将他整个推倒在地,人仰马翻的摔哭了。
“呀,三阿哥,你这是怎么了?”永璋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伺候她的乳娘与内侍监。人们闻声而来,只瞧见三阿哥躺倒在地,脑后渗出一滩嫣红的血水。
永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大错,他只是很委屈的捧着那个已经不成形状的缨络,无声的落泪。这是皇额娘的心意,也是他与皇额娘鲜少的关联。到头来却被永璋弄得乱七八糟,他怎么会不心疼呢。对他来说,皇额娘的关怀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快去禀告纯妃娘娘,快去请御医。”剪影急切的捧起了嗷嗷啼哭的永璋,悲愤交加的白了永琏一眼,却硬生生的不敢出言质问。毕竟那才是皇后嫡亲的骨肉,她一个奴婢的确是不敢僭越。
可若是不将此事禀明纯妃,皇子受伤,这罪责她怎么担待的起。心里一恨,剪影便沉不住气的大吼了起来:“伺候二阿哥的奴才都滚到哪儿去了,怎么任凭三阿哥受伤也不拦着。看我不禀告纯妃娘娘严惩了你们。”
这一嗓子极为响亮,震动了永琏的心。他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滩嫣红的血水,而被捧起来的永璋,依旧哀泣不止。剪影的捂在他脑后的指缝间,竟渗出了一抹嫣红。
永琏当即慌了,是他不慎推倒永璋撞倒了头?心里一害怕,永琏不禁大声的唤了乳娘。
岂料荷欢没有听见二阿哥的呼唤,却让兰昕听得一清二楚,登时大惊。兰昕就着索澜的手,快步的走了进来。
“皇额娘……”永琏惨白的脸上,露出心虚的青灰色。他想过皇额娘回来,却竟然没想到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下。他很想开口辩解,可未曾开口,已经知道皇额娘会说什么了。千错万错,似乎都是他的错,可他只是想额娘了,他只是不允许旁人动额娘给他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皇后娘娘,您来的正好。”剪影哽咽道:“二阿哥动手打了三阿哥,您瞧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出手这么重。这不是存心要三阿哥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