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摆设铺设逐一更换。
这样的忙碌的早晨,盼语是许久都没有感受过了,除了不清净,并没有多么喜悦的感觉。好像恩宠犹如四方蓝天上的浮云,随风来随风逝,从来就由不得人。
“行了,这样可以了。”对着镜子里消受而温婉的自己,盼语明眸而笑:“无谓让皇后娘娘久候,该去请安了。”
其其格先去了储秀宫,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慧贵妃便准备妥当了。“慧贵妃娘娘万福。”
“怎么这样有心,一大早不去长春宫侍候皇后娘娘,反而来本宫这里干等着?”高凌曦见她面有匆色,不免温和道:“海贵人可不像是什么都挂在脸上的,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昨晚去了娴妃那……听说,还整夜宿在了哪里。”其其格很是不悦:“旁人都以为这娴妃是咎由自取,得罪谁不好偏是得罪皇上。可臣妾看着,皇上心里根本就割舍不下娴妃,不过是连续几夜吹了几只曲子,就把皇上的心都勾了过去。叫臣妾这些恩宠素来薄寡,却使劲了心力的人情何以堪啊!”
眼尾的目光,小心的划过慧贵妃动人的脸庞:“娘娘怎么不说话?”
高凌曦一笑,便如春风和煦,美妙诱人:“娴妃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能与本宫并肩了这么多年?更何况,皇上也曾经宠爱了她许久,这一份旧情便不是能说散就散了去的。她复宠是早晚的事,你何必想那么多呢。”
跟着慧贵妃往外走,其其格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臣妾是害怕。先前娴妃不用功夫,别别扭扭的与皇上作对了这么些时候,皇上对她的恩宠显然所剩无几了。可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她稍微这么一伤心,那所剩无几的恩宠竟然优渥了……
若是她再多花些心思,多下点功夫,那优渥的恩宠,岂非要铺天盖地的堆满了东西六宫么!若是雨露均沾也便罢了,可若是尽在她一个人的手掌心里攥着,咱们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旁人做嫁衣裳了。娘娘,臣妾心里不安宁啊。”
依旧是笑容满面,高凌曦的表情没有因为海贵人的话改变。只是随着肩舆的摇晃,她的眉心时蹙时平,不那么沉静淡然了。“是福不是祸,事在人为罢了。本宫既然希望娴妃领本宫的情,就得先放手由着她舒坦几天。
享受了如同冷宫一般的死寂,再享受一下恩宠加身的荣耀,她必然晓得什么才是她想要的。可给与不给在皇上,能不能继续享受到却要看她的本事了。”
其其格扑哧一笑:“倒也是呢。”转首又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起来:“盼语,盼语,不就是盼着有人跟她说说话么。现下她是盼到了。可凭着这一个盼字,她也有的挨了。”
高凌曦白看了其其格一眼,冷然一叹:“海贵人,你的眼光要放的长远些。娴妃不过是一时的风光,瞧着吧,用不了个月,皇后扶植的叶赫那拉氏便能风光无限。我若是你,就该想个什么样的好法子,好好的笼络住皇上的心。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妒怨或者诉苦。”
“是,臣妾记住了。”其其格赧红了脸,可心里却十分的得意。若不是让慧贵妃真心觉得自己如此愚不可及,她能放心的用了自己么?姑且走着瞧吧,后宫之中人人算计,不不算计,无非是家常便饭。谁又真的就不如谁了。“臣妾必然为自己想个好法子。”
“但愿吧。”高凌曦甜美一笑,面容纯净:“待会儿见了娴妃,自是要恭敬几分的,没的叫人说咱们失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