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来。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停下里的意思。
身后的朵澜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少不得低头劝了一句:“娘娘,这莲子是冻在地窖里保存下来的,去年采的果子。怕是不新鲜了,娘娘还是少吃为妙。”
“唔。”盼语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奇怪,便将那莲子丢进了螺纹银盘之中。“不当令不食,是宫里饮食一贯的规矩。不过是偶尔会惦记着莲子爽脆清新的味道,这才吩咐留下了一些。”
兰昕颔首:“娴妃说的是呢,本宫也时常在春日里想起莲子清苦的问道,只是毕竟是存过一阵子的了,少用些才不伤脾胃。海贵人也是,饮食方面一定要谨慎妥帖,你伺候皇上这些年了,这头回有孕,总得注意着些。”
“是。”其其格一直甜甜的笑着,流波微转,不时的打量着在场的宫嫔。眼尾那股子欢喜劲儿自是不必说,且透着得意与倨傲。
金沛姿只看了她一眼,便觉得有些反胃,心道谁没怀过皇嗣,却从未见过谁有她这么招摇的。只是不客气的话,也无谓在这个欢喜的时候说,更要紧的则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能有这样的福气,也实属难得了。
“到底是臣妾运气好,沾了嘉嫔姐姐的好福气呢。”其其格轻轻的将手搁在腹上:“记得前一个月来请安的时候,还玩笑似地说了这么一句,不想一个月的功夫,臣妾就美梦成真了。可不是得好好谢一谢嘉嫔姐姐么。”
“谢我做什么,左右是你自己的福气。”嘉嫔平和的说了一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皇后娘娘,臣妾出来的时候小厨房里还炖着参汤,这会儿正得回去瞧瞧了。”
“也好,都说了这么一会儿子话了,本宫也乏了。慧贵妃,你平日里与海贵人亲厚,就替本宫好好照顾些吧。”兰昕也是希望,有高凌曦的庇护,海贵人能平安的诞下这一胎。毕竟是皇上的孩子,不该与后宫里险恶的争斗扯上关系。
高凌曦这会儿才开口,清爽的应下,就领着众人退了下去。又着人仔细的送了海贵人回宫,才敢露出不悦之色:“碧澜,你瞧见了吧,皇后娘娘心里对我是一百个不放心。但凡后宫有事儿,一准儿能将最麻烦最棘手硬塞到我手里,真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啊。”
“那是皇后在意娘娘,也唯有娘娘您才配得上与皇后分庭抗礼。”碧澜小声的在慧贵妃的耳畔低低的说道。
回到了宫里,其其格总算才舒了一口气。“灵澜,你去请曹院判来,替本宫请平安脉。”
灵澜大惊,连忙道:“贵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其其格定了定心,平和道:“今日捆打婉贵人,我都不敢使劲儿,生怕抻着了腹中的孩儿。随后又费神在长春宫说了好些话,这会儿心神不宁的……还是请御医来瞧瞧我才能放心。”
“小朴子腿脚长,走的也快,赶紧着去请曹院判来。”灵澜回身打发了内侍监,才又转回头伺候着海贵人喝了些温水:“贵人别怪奴婢多嘴,既是如此,您有何必在长春宫门外给婉贵人、柏贵人难堪呢。倒不为她们如何,总得为自己和腹中的皇嗣打算啊。”
“我正是为腹中的皇嗣打算,才不得已如此。”其其格满面凄光,低声道:“平日里再如何的跋扈,也只在嘴上。长久以来,旁人都以为我是这样没心没肺,轻狂无脑之人。有了这个孩子,我更得得瑟更得得意,这样才能让她们安心,以为我好对付。你明白么我的苦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