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婉蓉睡得很是踏实,梦境也格外的惬意,以至于睡梦之中的她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淡淡的得意。
只是怎么忽然觉得冰冰凉凉的,像是有水滴一滴一滴掉在额头上,眼睛上,甚至脖颈、胸口。这是什么东西,凉嗖嗖的好奇怪。
苏婉蓉猛然睁开眼睛,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没错,她的床边坐着一个,一个不怀好意的人。他正拿着盛满凉茶水的壶,往自己身上浇水……
“嘘。”那人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示意她不要出声。“纯妃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引本王入宫,甚至不惜恐吓本王额娘。怎的本王现下来了,纯妃非但不欢迎,反而还这样畏惧至极,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认出了弘昼的声音,苏婉蓉不禁更加诧异了。那一壶茶水是怎么回事,何以滴在自己的脸上,脖颈上还有……胸口上。她猛的低下头去,竟然发觉胸口的小衣纽扣不知怎么开了,露出了玫瑰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以及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
弘昼顺着她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看了下去。撩人倒是极为撩人的,该光滑的地方光滑,该耸立的地方耸立,哪怕是平躺着,依旧如同两只碗扣在身上,倒是浑然有力的挺着。可惜,弘昼不喜欢这样刁毒的女子,再美只能敬而远之。
松开了自己捂着她的手,弘历轻轻将水壶搁在了床边的小几上。“纯妃可别误会,是你自己睡成这个样子,与本王无干。”
“下流。”苏婉蓉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以无比刻毒的目光刺向弘昼的面庞。恨不得烫穿他的皮肉,烧出两个黑黢黢的洞来,才能解恨。“亏得你也是堂堂正正的王爷,怎会如此不知廉耻,深夜闯进我的闺房。倘若……倘若我的清白因此而……你要怎么陪我?”
虽然苏婉蓉未必真心爱慕皇上,可她也绝对不会喜欢面前的和亲王。对于他这样不怀好意的挑衅冒犯,她心里只有恨意。
“本王也正想问一问纯妃,裕贵太妃与本王究竟哪儿得罪了你,你竟然这样不择手段的将祸事引去寿康宫。倘若我额娘有什么不测,你又要怎么陪给本王?”弘昼正经脸色之后,神情便另有有些畏惧,甚至不敢直视。
苏婉蓉索性别过脸去,蜷缩着身子向墙角靠了靠:“若非如此,你肯来么?”略微有些委屈,苏婉蓉的声音不禁低了下来:“如今我在这深宫之中,腹背受敌,处处都得谨慎。若是没有王爷您的鼎力相助,只怕早晚身首异处。可从小丁子出宫传话,到这会儿,足足已经三天了。若不是我去了一趟寿康宫,只怕王爷依旧不肯踏足深宫。更不肯助本宫一臂之力。”
忽然换了一种腔调,苏婉蓉敛去了平和与柔顺,怒目相向:“若非王爷逼我就范,我又岂会铤而走险,王爷当那寿康宫是什么好去处么?您若是真孝顺,何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长久的将自己嫡亲的额娘留在宫中做令太后安心的人质呢?”
这话彻底的激怒了弘昼,他可以受辱,他可以不当这个王爷,可是他不能看着自己嫡亲的额娘受辱,更不愿意让人这样羞辱自己无能。几乎是想也不想,弘昼猛的反转身子,一把钳住纯妃又细又嫩滑的脖子:“你再敢说一个字,本王便让你永远闭上嘴。”
力道之猛,令苏婉蓉几乎窒息,伴随而来的痛楚令她泪落如雨。“你……放开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苏婉蓉使劲儿的想要掰开和亲王的手,却无能为力。
见她一张小脸憋得红紫起来,弘昼才咬着牙松开了手:“你若想死,本王马上就能成全你。再敢打裕贵太妃的主意,有你的好果子吃。”
弘昼已经没有心情理会纯妃要说什么,甩了甩自己的手,便起身要走。
“且慢。”苏婉蓉怕惊动了旁人,声音虽急却很轻:“王爷反正已经来了,何不听我把话说完。”顿了顿,苏婉蓉定了定心神道:“我知道王爷钟意皇后娘娘,既然是有这一层情分在,王爷您又怎么舍得让皇后娘娘吃苦呢?”
“你又想胡嚼什么?”弘昼的怒气还未消退:“再要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撕烂你这张嘴?”
苏婉蓉沉着眉头,慢慢的长出一口气:“王爷您能自由出入紫禁城,想必不光是靠一身的好武艺吧?定然是紫禁城里有您的内应。既然如此,凭您的本事,如何会不知道皇后日日是怎么过来的。太后对皇后心存顾虑,又恨皇后的伯父曾经极力反对先帝立后之举。
太后一辈子都没有坐上过皇后的凤椅,只在先帝去世才登上了太后的宝座。她心里怎么能不恨皇后。当初我也以为,只有这一层恨意,便能让太后对皇后百般刁难。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太后连自己嫡亲的孙女三公主也能牺牲,难道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富察氏的女儿么?自然不是……”
话说到这里,苏婉蓉已经不想再挑的更加明白了。
弘昼阴狠的目光皆是怨怼之色,他痛恨面前的女子,更痛恨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掐死纯妃一了百了,哼,若是掐死她真的能一了百了,反而省力省心了。
可惜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弘昼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满腔的恨意化作森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眼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