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究竟……”
“你不明白?”太后冷哼一声,笑意里尽是轻蔑:“是不想明白,还是不敢明白?”
盼语拧着眉头,好半晌才道:“还望太后明示。”
又是半刻的宁静,末了太后才道:“皇后以为除去了高翔,哀家便没有人可用了。需知的,先帝爷手上的血滴子一个不少的落在了本宫的手里头。他们几经折服,留在宫里的也有,留在宫外的也有,消息往来不间断的和哀家保持着联络。
宫里头有什么风吹草动,没有人比他们更上心了。本来么,做的就是盯梢、暗杀的勾当,侍奉先帝也好,侍奉哀家也罢,终究是没有什么不同。”
这下子想装糊涂也是不成了,盼语揪着心,卷唇而笑:“太后莫不是要除掉了皇后,让臣妾取而代之吧?”
“明知故问。”太后严厉的咳嗽一声,慢慢叹道:“方才不是说过了么,比之纯妃,哀家更看好你。若是你能成为皇后,那哀家的病就有指望了。如今啊,是皇上雀(同巧音)蒙眼,认不清皇后的真面目。你若是能让皇上把心思重新用在你身上,那哀家的病更是不药而愈了。”
盼语不住的打着冷颤,她不敢相信太后的话,亦害怕太后手里真的攥着先帝的血滴子。可这些是朝廷上的事儿,她从来不懂也不敢懂,此时搁在后宫里,若非亲身经历,她真心觉得恍如做梦一般。
若是不同意太后的做法,怕太后要疑心自己的诚意。可若是同意,好像又极为对不住皇后。暂且不说暗杀会不会成功,光是她点头允诺的这点心思,就足以让她愧疚而死。皇后可是用自己的性命换过她一命啊。恩将仇报,岂不是不配为人了。
思前想后,盼语渐渐的让眸子里的光彩暗淡下来:“太后一番好意,臣妾原是该求之不得的。可臣妾心里害怕,即便是没有了皇后,皇上也必然不会允准臣妾成为皇后。且不是还有慧贵妃,有嘉妃呢么。臣妾一无子嗣,二无圣心,哪里有这样好的福气。”
“旁的你不用管,哀家自有法子。”太后虚了虚狭长的凤目,凛然道:“你只消告诉哀家,待你成了皇后,你打算如何治理后宫便可。”
这就是让自己表决心了。盼语知道在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糊涂,于是即刻跪在了太后面前:“臣妾哪里年轻莽撞,哪里就能管治的了后宫里,还望太后劳心指点着,别让臣妾闹出笑话才好。”
这回太后稍微满意了些,却没有说话,只示意娴妃起身。
盼语慢慢的站起身子,从容道:“只是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臣妾怕皇上会起疑心,若此,岂非是功亏一篑了。”
“你不必多虑,哀家会安排好的。你只要收拾心情,安安稳稳的等着做皇后便是了。”太后眼底藏不住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心愿达成一般。“从你入宫开始,哀家便对你另眼相看,这样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可千万别退缩,别怯懦。需知的,你可是带着哀家满满期望的皇后,何时何事都好,你自己的心要静啊。”
“臣妾明白。”盼语重重的颔首。
“你去吧。”太后摆一摆手示意娴妃跪安。看着她走出去,嘴角的笑意才渐渐的冷了起来,自言自语一般道:“但愿你不会出卖哀家,先对皇后通气,否则哀家除不掉皇后,便要扭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