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索澜伺候皇后这些时候,自然能猜到一些主子的心思。“可是这会儿去,怕不好吧。纯妃的胎本就不稳固,她自己保不住也无关紧要。若是皇后娘娘您去过,纯妃的胎才保不住,岂非……奴婢想,以纯妃的心思,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不会。”兰昕笃定不已:“纯妃就是指望着她腹中的骨肉复宠,漫说本宫不会做什么了,即便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会拼尽全力护住这个孩子。否则,她哪里还能安安稳稳的住在钟粹宫。”
索澜见皇后如此肯定,也不再多说什么劝阻的话,只道:“请娘娘稍后,奴婢这就去备辇。”
风澜从小太监那儿得知,皇后的凤舆朝着钟粹宫来了,心登时揪了起来。“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苏婉蓉正喝着安胎的汤药,听了这话,眉宇便拧成了一团乱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本宫还以为,直到本宫诞下皇嗣,她才会来瞧一瞧。”
“奴婢是怕,皇后娘娘打娘娘您腹中皇嗣的主意。”风澜看得透彻,皇后这样用心的保全这个孩子,必然是不会让纯妃得益的。那么,将这个孩子养在她自己膝下,才是最好的打算。如此一来,纯妃千辛万苦诞育皇嗣,倒成了给旁人作嫁衣裳了。
“这还用你说么。皇后精明,必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苏婉蓉愁眉不展,神色黯淡:“否则皇后何以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恳求皇上让本宫返回钟粹宫养胎呢。这些是本宫意料之中的事情,且本宫当日敢威胁皇上,就料定皇上不会再对本宫讲情面,能利用的也唯有皇后的心慈手软。所以,本宫非但不怕皇后夺走这个孩子,还必得让皇后夺走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跟着本宫,不过就是商贾之家的贱民出身,可跟着皇后却不同了,多少能沾些富察氏的光环。最紧要的则是,皇后膝下无子。养子虽不是嫡出,到底也比当纯妃苏氏的孩子金贵。”
“可是娘娘,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这个孩子一直在皇后娘娘的抚育下成长,奴婢怕他将来和娘娘您有隔阂,不会像三阿哥那样亲厚。”风澜说完这些,已经不够时间等纯妃回话了:“奴婢先去迎驾,娘娘您还是仔细想想的好。”
“去吧。”苏婉蓉闭上眼睛,慢慢的笑了出来:“想清楚,本宫还有什么可想的。皇上靠不住,皇后靠不住,太后就更靠不住了。本宫还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替这个孩子找个好归宿。”眼眸一紧,苏婉蓉随即将所有的心思随同苦涩的汤药一并咽了下去。
当干净的汤药碗搁在了手边的几上时,苏婉蓉脸上只有清澈的笑意,仿佛是春日里最娇媚的朝阳,让人舒心也叫人陶醉与向往。“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兰昕看着眼前的苏婉蓉半晌,才对索澜使了眼色。
“奴婢扶娘娘起身吧,您如今身子重,不便久拘礼。”索兰会意,上前扶起了纯妃。
苏婉蓉含笑道:“多亏了皇后娘娘恩典,臣妾才能返回钟粹宫精心养胎。原是应该去长春宫向皇后娘娘道谢的,可臣妾偏偏不讨人喜欢,之前请安已经惹得六宫姐妹不愉快了,未免再有摩擦,也只好闭门不出。劳烦皇后娘娘辛劳探望,臣妾实在于心不安。”
“拐着弯儿的话,纯妃不必对本宫说。陷害妃嫔、谋算帝裔都不至于让你于心不安,本宫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兰昕凛眉,不怒而威,气势更是震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