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妆容未卸,语调也柔和了不少。“既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看完的,慢慢看也就是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娴贵妃娘娘将这么要紧的事儿交给臣妾来看,又宽限了不少日子。臣妾边学边做,总算是上手了一些。”魏雅婷赧笑:“才上手,心里还是没底,怕自己有疏漏,也怕辜负了皇上皇后的一番好意。更怕自己帮不上忙,给娴贵妃添乱……”
夏澜端着热茶上来,因为心疼,少不得多嘴:“皇上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我家娘娘夜夜都要看到很晚,奴婢苦劝无效,娘娘的眼睛都熬红了。且总是睡不足,眼下老是一片乌黑,都累瘦了。”
“哪里轮到你多话了。”魏雅婷知道夏澜是为自己好。可她不是那种攻于心计的人,要对付娴贵妃就光明正大的对付,总不至于真给皇上吹什么枕头风。何况,她也没把娴贵妃放在眼里,熬到贵妃如何,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即便是成了皇后,也终究只能是个不得宠的皇后。
魏雅婷摆一摆手,示意夏澜退下去。“皇上别听她胡说,年关将近,哪一宫又不忙了。娴贵妃娘娘肯让臣妾做这些事情,那是对臣妾寄以厚望。再者,熬夜乃是臣妾自己的意愿,贵妃娘娘并没有逼迫臣妾。”
“朕知道,但朕心疼你。”弘历将魏雅婷的手托在掌心:“也怪朕不好,这些日子总是守在皇后的长春宫里,鲜少来你这里坐坐说说话,这才让你只顾着这些琐事。今儿朕便不走,好好陪你说说话。”
“多谢皇上。”魏雅婷将方才的热茶端起来,亲自奉予弘历。“臣妾听说,秀贵人殁了?”
“是。”弘历呷了口茶,皱眉道:“今儿一早的事儿。说是在景仁宫里品茗,殁在当场了。”
“那……”魏雅婷其实是想问,娴贵妃有没有严查景仁宫上下。但是这么问似乎又管得太宽了,毕竟她只是个嫔位,实在不必去过问贵妃的事情。“那真是太可怜了,秀姐姐成日里孤清,总与怡嫔、婉贵人交好,不想竟然……”
“朕也觉得对不住她。先有皇贵妃、再有张常在、秀贵人,朕真心觉得精疲力竭,伤痛如同泡了水的棉花,又沉又密,积压在朕心头,窒闷的难受。”弘历陷入了良久的哀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娴贵妃已经处理好了此事,你无需担心了。”
“辰时的事情,这会儿便处置妥当了,娴贵妃娘娘真是精明能干。”魏雅婷忍不住称赞,但心里还是很嫌恶乌喇那拉氏。“只是不知……”
弘历抚摸着魏雅婷光滑的手背,认真道:“后宫里的许多事情,是没有真相的。也不能有真相,娴贵妃明白这个道理,懂得息事宁人便是最好的了。朕只希望皇后能平安的诞下皇嗣,朕能有嫡亲子于膝下承欢。愧对秀贵人的,朕也只能还给她的母家,如是而已。
倒是你,不看那些恼人的册子,反而又忧心起旁人的事情来。朕就在你面前,你就不想和朕说说体己话么?”
魏雅婷轻轻的贴在弘历的肩膀上,甜融融的笑了。其实她的心一直很疼,张常在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她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还有怀安嬷嬷,那些真正疼惜她的人,就这么一个一个的去了。可是,皇上他为何仅仅要息事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