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哪儿顾得上旁人的心机啊,连忙如言做了。
沧澜看一眼那布条,诧异的多了嘴:“娘娘,这不是您手臂受伤,用来包扎的布条么?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至于您这么紧张?”
“是啊。”柏絮妤脸色不大好看:“不过是一块兰布条,令嫔至于大呼小叫的么?吓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魏雅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将布条揉进掌心,痴痴的凝视着手里的香囊:“吓着怡嫔姐姐是我冒失了,这香囊是怀安嬷嬷在的时候,亲手为雅婷缝制的。礼轻情意重,嬷嬷已经故去多年,臣妾一直珍视这个香囊,故而害怕遗失。现在找回来了,我的心才安些。”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沧澜忙打圆场:“娘娘,咱们该走了,嘉妃娘娘她们还等着咱们去长春宫呢。”
“是了。”魏雅婷沉了一口气于胸,正经脸色道:“失陪。”
“小题大做。”柏絮妤冷哼一声,对婉贵人道:“姐姐,咱们也走吧,明儿是七阿哥抓周的好日子,咱们的贺礼也总得早些送过去才合时宜。
走到背人的地方,柏絮妤冷冷的笑了起来:“姐姐,瞧见了吧?咱们的令嫔可是动了歪心思呢!”
“哦?还望妹妹释疑。”其实陈青青也看出不对来了,只不过,她是真的不想在怡嫔面前表现的太过伶俐。
果然柏絮妤得意而笑,面目清朗:“也不怕姐姐笑话,妹妹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懂些针织女红,会看些料子。令嫔的香囊,只看针脚就晓得是近两年的针法,与从前不同。何况她那料子还是去年夏天江南进贡的东西,怀安,哼,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难道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特意给她缝制个香囊不成。即便是能跳出来,也做了这一个,你想令嫔敢用么?真是笑死人了。”
“这么说来,这香囊还真就是有问题了。”陈青青低声絮语。
“我的好姐姐,不是香囊有问题,而是那块布。”柏絮妤勾唇一笑:“一看就知道是江宁织造进贡的好缎子,且还是管用。方才沧澜说,令嫔受伤之后,就是用这块布包扎伤口的。你想想啊,姐姐,时候咱们打探得知,是令嫔杀了那个逆反的林海。而在场的第三人,是皇后娘娘的幼弟——富察傅恒。
可想而知,这缎子一定是傅恒用来给令嫔包扎伤口的。这么说,这两个人一定有古怪。”
这回算是真的抓住重点了,陈青青不想,怡嫔也有聪明的时候。“妹妹,如此说来,这可是搬到令嫔的一个最好机会了。”
“不错,走着瞧吧,一定能漏出破绽的。”
翌日,弘历早早就下了朝,兴冲冲的赶到长春宫,与兰昕一并为永琮行抓周礼。
阖宫妃嫔们也是早早就到了,个个含着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由着帝后哄抱七阿哥,从十数名太监捧着的紫檀木托盘里,挑选自己合眼缘的东西。
金沛姿十分的好奇,少不得与愉妃说道:“这都晃来晃去两圈了,怎么七阿哥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似得。竟然没有看得入眼的。”
其其格也奇怪:“是了,从用的到玩的,再到吃的,七阿哥竟然都不喜欢,真是奇怪了。”
弘历听见身后的说话,忽然灵机一动,唤了一声李玉:“把朕的小印来过来。”
兰昕微微一笑:“皇上该不会是盼着,永琮这么小就能懂得风雅之事了吧?”
“不是,那小印乃是朕偶尔阅折子后加盖的,不是风雅之事,而是国家大事。”弘历想过把玉玺拿来,却怕这么做太碍眼了,毕竟后宫里阿哥众多,传出去又要招致老学究的非议。“朕是想看看,咱们的永琮会不会自小就有帮衬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