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说好了是大钱么?就是阴间那种发光的大钱,怎么这会儿成了现金?这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大眼看着包打听,就要叫他解释,包打听就是个钱串子,陈玄要他解释的时候,还不忘划上一个圈,然后说道:“陈玄哥,你搞错了,这是阳间,自然是要用阳间的钱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和我去下面支付,到那地方,你也可以给我大钱,不过呢,我怕你没那胆量。”
陈玄气得是浑身哆嗦了起来,拳头累得咯吱作响,就想一拳头将这家伙打死。
当然了,陈玄还是镇定了下来,自己的事情还没完成,一旦这事情砸锅了,阿萍那头不好交代,更是董家那头的人还要看笑话,这是得不偿失的,自己出了一口怨气,到时候事情难以收场,在镇定后,从口袋摸出几张票子丢给包打听,表示这已经是自己的全部了,要是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
包打听将银元连忙收走,满脸堆笑的说道:“既然你是金娘子的朋友,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可以先记账,到时候有钱了再给我也无妨。”说到这里,收起桌上的毛笔,摇头晃脑的说道:“董家的乱葬岗,那是一块凶宅地,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董家苗寨和可查苗寨当年还是两个兄弟寨子,问题是董家苗寨离着可查苗寨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距离,干什么事情还是不怎么方便,最后干脆自立门户,成了苗寨,不过打断骨头连着筋,两个苗寨的关系还十分的亲。
而这乱葬岗就在青石岭过去的地方,刚好是和可查苗寨交界的地方,这地
方当年是董家苗寨和可查苗寨必经的大路,贩卖米柴油都要走这条道,而腾姨在这里打死了这群土匪之后,这地方就荒废了下来,甚至很多人觉得那地方不吉利,于是没几年,走这条道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人开始走另外的道路。
没几年功夫,这条道路就成了“劫道”,之前说过,湘西寨子附近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给人走的道路,而另一条就是给赶尸匠走的劫道,一般来说,这种劫道都是十分的偏僻,没几个人行走,只有那些胆大的赶尸匠行走,不过这么一来,倒也省心,来来往往的赶尸匠一多,就在乱葬岗的附近多了几家义馆,也就是专门接待赶尸匠的旅馆。
陈二就是一家义馆的老板,大白天的就睡觉,到了天黑才开门,并且大门口的灯笼还要用黑布遮掩住,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家开的是义馆,不是旅馆,怕是别人走错了道,陈二干这一行也是讨口饭吃,转几个辛苦钱,伺候一下这些赶尸匠,也能填饱肚子。
那是一天也,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冷风就嗖嗖的给自家的屋内灌,陈二一看这么大的雨,今儿自然是没生意了,于是打算闭门早点休息,不过陈二有个习惯,那就是睡前就要喝两口,要喝的昏昏呼呼的那种才能入睡,恰巧这次喝的三杯酒下肚,脑袋瓜子刚好有点犯困,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很大,像是要将门板掀开一样,陈二当即打开门,只见外面有三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本地人,其中还带着一把盒子炮,顶着帽子就说道:“老板,今儿在你这打个片宿,你这里没留客人吧?
”
片宿是湘西方言,也就是留宿的意思,至于客人,那就是尸体,僵尸,意思就是说,你这里没赶尸匠吧?陈二当即说道:“三位爷,恰巧今天大风大雨的,小点还真的没客人,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拿着盒子枪的大汉叫道。
“只是大爷,小点乃是义馆,从不接待外人,只是接待赶尸匠,你们住进来我倒是没啥意见,问题是,你们不嫌弃么?”
三人一听,感觉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一商量,立马得了一个结果,这就说道:“我们的确是忌讳,但是外面瓢瓜大雨,你总不能让我们三人去淋雨吧?”说到这里,大汉从口袋掏出一袋子的银元,接着说道:“我们住进来也不会为难你,这些算是给你的赏钱,我们也不会住进去,就是避避雨,不会躺下,这样也不会惹来晦气,你说是吧?”
陈二见了这三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敢拒绝,加上还有一袋子的大洋,这欢喜还来不及,当即就给几人请了进来,做上酒菜,三人痛痛快快的吃喝,按道理,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只是这几人吃完闲着没事,也不好睡觉,于是想来赌几把,以此打法时间,而陈二这时候就准备去睡觉,只是刚躺下,外面的大汉又叫了,说是三个人堵起来没啥意思,叫陈二一块来,揣着那么一大袋子的银元不用,难不成能给你下崽么?
陈二平日还算老实,赌博这事儿也是略懂,技术还十分的差,但扛不住外面大汉的叫唤,不敢不从,于是到了赌桌上就和这三人玩起了吞筛子的赌局。
这种赌局十分的简
单,全靠手气,一起三个骰子,那个晃动的最大,就是赢家,最大的自然是666,问题是这陈二运气太差了,每次摇出来都是111,要么就是123,就没看见过六,这人也是倒霉,一个晚上就没赢一局,到了天亮的时候,那一袋子的大洋,就剩下了三块,要是在输下去,自己可就亏本了。
还好这几人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