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旭,出生在鲁省东部的一个小山村。
自我出生前的九天,我娘就有了感觉。
那时候还没剖腹产一说,接生婆费劲巴拉地折腾了几天也没把我弄出来。
最后干脆一拍屁股走人,说我是怪胎。
那几天,家中也是怪事不断。
先是成群结队的刺猬从我家的阳沟口进来转了一圈。
接着,我爹干活回来,发现有两条大蛇盘踞在我家的门楼子上。
此后,黄皮子、狐狸和老鼠……也都约好了似的,轮番在我家出现。
父亲一头懵,觉得它们或许是觊觎我家的那几只芦花鸡,抡着棍子就去打它们,想要把它们赶走。
爷爷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
看到父亲的行为,他及时拦住了父亲,同时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忧愁。
狐黄白柳灰,乃民间五仙。
五仙,任意一个来到家中,都是吉兆。
不过,五仙齐聚,那就不太妙了。
懂行的都知道,这叫五仙进宅,乃大凶之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九天。
那天,情况更加诡异。
本来好好的天,瞬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似有无数黑影从后山方向朝着我家方向涌动。
老鼠吱吱叫着在天井里乱窜
那两条大蛇吐着长芯子,从门楼子顺着院墙爬上了屋顶
黄皮子
站在柴堆上发出阵阵哀嚎
村子里的狗像疯了一样狂吠不止
后山方向更是传来阵阵怪叫,也不知道是人哭还是鬼嚎
终于,我在寅时出生了。
随着我的一声啼哭,父亲也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推开门大笑着跑了出去。
爷爷想拦他,但终究还是没有张开口。
片刻后,风停雨歇。
外面也恢复了宁静。
爷爷看了我一眼,也走出了房间。
天井中,一片狼藉。
老鼠、刺猬死了一地
那两条大蛇这会儿也成了死蛇,它们的尸体软绵绵地在树杈子上耷拉着,口中不断往外流着血水。
一只狐狸身首异处,肚子被撕开,肠子和内脏散落一地
村里的那条大黑狗也静静地趴在它旁边,貌似没了气息。
忽然,我爷爷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眼中也流下了两行浊泪。
大门口处,父亲吐着舌头,两眼外翻,吊死在了门楼子上。
爷爷缓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将父亲从绳子上抱了下来,接着回到了房间。
母亲见只有爷爷回来,觉得有点不妙,于是便问爷爷父亲去哪里了。
“大勇没了!”
爷爷终究没打算隐瞒,将父亲的死告诉了母亲。
“
啊?!噗”
母亲闻言,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也仙逝而去。
“唉!”
爷爷叹了口气,将我抱到了他的房间。
父亲和母亲的丧事,是在乡亲们的帮衬下举办的。
没有什么仪式,只是入土为安。
也就是从那天起,村子里的人貌似都离我家远远的,甚至故意躲着我爷爷,原因就是我家中有我的存在。
他们说我是个怪胎,刑克父母,招惹脏东西。
这话也不算太过分,爷爷也并不太在意。
我确实是八字全阴之人,容易招惹脏东西。
为此,爷爷还特意给我起了个名字——张旭。
旭者,九日也!
后来他说这么个叫法好养活。
不过,即便他给我这么捣鼓,村里人貌似一直还是那个样子。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满月。
本来,以我爷爷在村里的威望,应该来很多人祝贺。
可实际上却并不理想,来的人比预想的少了许多,并且也只是把贺礼放到门口就走了,连我家门都没敢进。
我爷爷坐不住了!
他去到了村长家,请村长帮忙带话给乡亲们,说他今天晚上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村长一出面,晚上几乎各家各户都跟着我爷爷去了村西头。
在那里,有一座小石桥,是进山的必经之路。
来到
桥边,爷爷让众人退后,他便忙活了起来。
他随身带来了不少物品。
一篮子水果、一篮子馒头、一篮子糖果、一壶清酒、一桶黑狗血、一篮子草木灰、一沓黄纸、三个烛台、三个香炉
爷爷将这些物品一一往外倒腾着。
等他恰好倒腾完,大家身后也来了一个人。
来人也算是个熟人,是隔壁村的屠夫刘焕阳。
他挤开众人,来到爷爷跟前,扔下一把泛着寒光的杀猪刀便接着离开。
爷爷嘴角微微一撇,接着便再次忙活了起来。
他先将草木灰撒在了石桥上,然后将水果、馒头和糖果各自放到了一个盘子中。
紧接着,烛台点烛,香炉上香,地上烧纸。
一切准备就绪后,爷爷朝着后山方向抱了抱拳,大声喊道:
“今日我张老三孙子满月,特在此略设薄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