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小拳头还没招呼到我身上,就被警察一瞪眼,吓得乖乖跟在后面,向尤寡妇家走去。
“丁家文家是怎么了,他失踪还没找到,儿子女儿又犯事儿了。”
“一定是坟地出了毛病,不然这短短几天,家里就出这么些个大事儿。”
“这个搅屎棍从小就是缺心眼,长大了也没长进,竟然还杀人了。”
“那个女的是谁啊,长的这么好看,还有旁边那人又是谁,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围观村民对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老姐涨红了一张脸,都不敢抬头。我则是昂首挺胸,现在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看最后哥怎么打你们的脸。
进了尤寡妇家,陆队长让人把志刚大爷叫过来。他是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叫他过来再说情况,符合办案程序,老家伙也就不会起疑心了。
然而陪着他过来一堆人,就是偷偷躲在派出所墙外的那些家伙,其中还有大鹏、老李叔的儿子李敬以及丁二年的女儿丁聪。
我们估墨村丁姓是大户,但跟我们家大多都过了五福。丁姓家族也没族谱祠堂,所以过五福也就是普通邻居了,否则老姐也不能和丁大鹏处对象。
丁大鹏走过来就对我痛恨地
说道:“你个杀人犯,还诬陷我,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李敬跟着阴阳怪气说:“真是从小看大呀,脑子不清楚,一辈子都犯浑,可怜,可惜,可悲!”
丁聪噗一声笑道:“还整的文绉绉,愣是把搅屎棍讲成了命中祥瑞!”
李敬和丁聪是我高中同学,并且还同班。这俩货都不是好东西,嘴巴非常臭,在我们班是有名的“雌雄双臭”。
对于这俩狗男女的无情挖苦,我也不生气,嘿嘿笑道:“犯浑不一定犯事儿,搅屎棍不一定只用来搅屎,也可以搅一搅某些人的臭嘴!”
“你臭嘴,你臭嘴,你们全家都臭嘴!”丁聪一下子就火了,复读机一样骂道。
老姐脾气也不好啊,瞪眼说:“小聪,你们吵架关我全家什么事?你再骂一个试试?”
丁聪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出声了。老姐的泼辣,那是远近闻名,村里老少没人敢惹。不过老姐讲道理,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耍赖撒泼,一般都是咬住你的七寸要害往死里狂轰,没人能招架得住。
“你们别吵,这是警察办案,不是菜市场!”有个男警员大声警告,然后对志刚大爷说,“大爷,这是我们县城来的刑侦大队陆
队长,他要再勘查一遍现场,您呢,就负责详细的再说一遍事情经过。”
志刚大爷点点头,刚要开口,陆队长指指屋子说:“进去说,把经过讲越详细越好……”
于是都跟着陆队长进屋,老李叔他们也都跟过来,警察要拦的时候,陆队长使了个眼色,于是便放他们一起进去。
到了屋里,一边听着志刚大爷讲述经过,陆队长一边先走进卧室。等志刚大爷跟上去,要进去的时候,陆队长突然大叫一声,从里面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说:“尤…尤……被害者在床上!”
听他们这么说,屋里一下子就炸锅了。尸体上午被警察带去县城进行尸检,尤寡妇怎么可能还在床上?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尤寡妇的阴灵!
大白天的阴灵出没,有点常识的村里人都知道,那是死的冤!
不过炸锅的是警察、大鹏、李敬、丁聪还有我老姐,志刚大爷这七八个人基本上都没啥太大的反应。
志刚大爷还笑道:“领导开什么玩笑啊,大白天的,就算有鬼也不可能……”
他刚说到这儿,只听卧室突然响起尤寡妇的哭声:“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冤……”
我去,我都头皮一麻,全身
起满鸡皮疙瘩。何况大鹏、李敬、丁聪和我老姐他们,立马嗷一声尖叫,掉头逃出屋子。几个警察尽管吓得面无人色,全身筛糠一样颤抖,却谁都不敢动地方,因为领导没逃。
而丁志刚他们面面相觑,那意思好像在交流,尤寡妇不是没有魂儿了吗,这又从哪儿蹦跶出一个?
这种情况,就是瞎子也能瞧出来。陆队长看我一眼,我向他努努嘴,示意按照原计划行事。
陆队长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大声问道:“你……能说说,杀害你凶手的人是谁吗?”
此刻这个消息,已经传到胡同,所有人都涌进院里瞧热闹。外面的维持秩序的俩警察,根本拦不住。
“我……我……我是被一个很凶很凶的女人杀的,她杀我的时候,还念了首诗,戴花狗,东南去,魂断清幽河……”
我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竟然把戴花人念成戴花狗,故意的吧?
丁志刚他们一听这句不伦不类的诗词,全都瞪大眼珠,显得十分惊诧。似乎他们知道这句诗词的出处,那他们与很凶很凶的女人有关系,那是没跑了。
挤在院里的乡亲父老也都听到了,亲耳见证尤寡妇“阴灵喊冤”,随即爆发出一阵惊
呼。不过你说他们害怕吧,好奇心还特别严重,尽管有些吓得浑身发抖,却也没逃出去。还在支愣耳朵,继续听下文。
陆队长抹了把头上汗珠,又问:“这个女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