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呀?”奶奶吓坏了,六神无主的。
爷爷颤颤巍巍的点燃烟斗,说:“不慌,这东西明显怕符,明早我再上观里求几道,先捱到道长出关再说。”
奶奶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又看了我一眼说:“宋享,那张符你可保管好。”
我点头说:“放心吧奶奶,救命的东西,我肯定拿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牙关子都在打颤。
“这样可不行,别再给弄坏了。”
说着,奶奶翻身下地,去柜台找来一个香包,然后把那张符要过来,装进香包里,给我挂在脖子上,这样他才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提了些礼品又上了山,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这次,爷爷一把求回二十多道符,让奶奶弄了一个大大的香包,全都装在了里面,然后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个香包实在太大了,挂在脖子上,鼓囊囊的,很难受。
不过为了保命,这点难受还是要忍着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我们全家偶睡了几个好觉,那个小孩也再没有出现在我梦里。
与此同时,新房子已经建的差不多了。
只是老张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那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老张闷闷不乐的说:“最近我老是做噩梦,梦到镜子里的那个小孩来找我,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手,掐的我喘不过气来。”
此话一出,几个泥瓦匠一阵大笑,而我们全家却格外严肃,尤其爷爷,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其中一个泥瓦匠开玩笑说:“老张啊,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狗胆,不
就是挖出一块破镜子嘛,至于嘛?我看你八成是梦到娘们掐你脖子了。”
“来让我看看,这娘们掐的重不重。”说着,那泥瓦匠就去掰老张的衣领。
其他泥瓦匠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张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我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
这时爷爷抽了口烟,很认真的说:“老弟,要不你去白云观瞧瞧,要是跟上什么脏东西……”
那泥瓦匠要掰老张的衣领,老张窘迫的挣扎,一个不小心,刺啦的一声,把老张的衣服扯了一个大口子。
那泥瓦匠知道玩过火了,愣了一下说:“对不起老张,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一件。”
老张猛地灌了一口啤酒,说:“不用!”
然而我看着老张的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瞪大了眼睛。
“张叔,你的脖子?”我看着他说。
老张愣了一下,问道:“脖子怎么了?”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老张的脖子上面。
他脖子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手指印,而且都很细小,像是小孩子掐的。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严肃了下来。
“呵……”
“呵呵……”
老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抽了抽,说:“这回信了吧?”
泥瓦匠们缩着脖子都不敢说话了,各自埋头吃东西。
晚饭后,大家都准备起身离开,爷爷一把抓住老张的胳膊,留下了他。
“老哥,你这是?”老张看着爷爷,疑惑道。
爷爷苦口婆心的说:“老弟啊,你这情况可能真和那面镜子有关,这样吧,你还是去白云观里看看,要是真把
你害了,我这心里也不安生。”
“是啊,还是去看看吧。”奶奶站在一旁,也是眼巴巴的说。
“哪有那么邪乎,用不着。”老张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我是吓唬那帮家伙的,开玩笑没轻没重的,老哥别往心里去,哪有什么脏东西,这手印是我自己掐的,用指甲轻轻一压就有。”
一边说,老张一边示范着掐了掐脖子,还真给他有模有样的掐出几个细小的红印。
只是呀,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不对,嘴角总是有意无意的抽搐,一副鬼兮兮的样子,而且借着月光,我发现他的脸上竟然笼罩了一层幽幽的绿光。
“可以了,可以了。”爷爷连忙制止,然后取出一张符咒放在老张的手上,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老弟啊,无论如何这次信老哥一次,把这张符拿好,一定不要弄丢。”
老张说:“老哥这也要迷信了,放心,没啥事儿,不过老哥的你一番好意,我一定收好。”
说着,老张披上衣服,转身离开。
看着老张离去的背影,爷爷莫名的叹了口气。
送走老张,爷爷奶奶忙着收拾碗筷,可能吃的太多了,感觉有点犯困,想着明天要给新房上房梁,所有人都得上手帮忙,我就提前睡了。
睡到后半夜,我被一泡尿憋醒了。
农村都是旱厕,我穿上衣服去外面撒尿。
晚上风很大,推开门,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冷的我直打哆嗦。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漫天的繁星,又看了一眼远门外,却是一片暗沉,像是笼罩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此情此景,我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于是我赶紧撒了尿,准备回去。
就在我提起裤子,刚转身的刹那,一个东西迎面飞来,贴在了我的脸上,凉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