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爷?”
电话那头试探性的喊了声,紧接着说道:“我不晓得是你出手啊,知道就不会这样了,你拿来还是原价。”
那人报了地址。
衡老幺对我说,买家肯定知道这扳指是于建行卖的,因为这段时间于建行卖了不少好藏品,早就有人等着他再出手。
而于建行是于城的儿子,于城跟衡老幺的关系不是师徒,更甚师徒。
这样一联想,衡老幺就觉得,买家说话不老实,就算不是衡老幺出手,于建行出手也不必急着买,现在又说不买了。
这个圈子里,有钱不赚王八蛋,那扳指的价格还能上浮不老少,如果提前找到好下家,还能赚更多,一买一卖转个手就是十几万的进账。
这不是一笔小数字,还轻松,货也是过了明路的。
衡老幺说道:“下午催的那么急,恨不得立马交易,肯定有下家等着!”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也是圈子里经常发生的事。
我说道:“先看看是谁在牵线搭桥这个买卖,你熟悉这个圈子,见到人问一问,别怕得罪人。”
其实现在死了人,虽然于建行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我的火气也冒出来了。
如果于建行是横死的,也就是非寿数到了,那就得暂时留在阴间,
不能投胎,而现在阴间缺阴差,压力很大的,管理不过来出事了,我这个阴天子也有责任。
看来阴差的事得提上日程,最好跟找薛的后人一起办。
我越想越多,有些烦躁起来。
车子开进古玩街,在一家茶馆前停下。
衡老幺说人就约在茶馆,很多搞收藏品的老板喜欢在这里谈买卖,可能觉得高雅吧。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茶馆的人不多,衡老幺报了名字,服务员就领着他们上二楼包间。
“衡爷,得罪,得罪,真不知道这扳指是你的。”
包间里的人站起来迎了迎衡老幺,这人五十岁上下,留着两撇胡子。
衡老幺不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我,就知道我的出身,甭说得罪的话,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
那人怕是没想到衡老幺上来就这么直白,接着又听到衡老幺冷哼,说道:“话我不多说,谁是你的买家,把人拉出来,剩下的事儿就与你无关了。”
“衡爷,没有这规矩吧!”那人板着脸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的买家信息给你,这是想断我的生意啊!”
于建行的死,衡老幺就自责,得知是遭人算计,他更憋了一肚子的火大,这会子跟他讲规矩,就是在拱火。
衡老幺抓
起茶碗就摔,厉声说道:“规矩?规矩你祖宗!我衡老幺告诉你,交出买家,事儿翻篇,甭管你在吉喆市,还是别的市做生意,我衡老幺就当没见过你,不交出来……哼!”
那人明显就僵了脸,说道:“衡爷,这样我以后怎么做生意?退一步说,你逼着我交出买家信息,以后是不是也逼别人,就不怕得罪人?”
“你就说交还是不交!”衡老幺强硬的说道。
“总有个理由吧!”这人怕是惹不起衡老幺,先前还讲规矩,现在态度也软和,“我对外有个交代。”
衡老幺捏紧拳头,说道:“于老的二儿子死了。”
那人目光一闪,紧张的说道:“这是借刀杀人?”
差不多吧,但不是借刀,仅仅是利用你走了一步棋。
衡老幺点点头,说道:“这事儿复杂的很,你掺和进来就是麻烦,现在能脱身就脱身。”
那人给了个电话号码,说道:“这人我见过一次,还交了价格的一半为订金,所以那边提要求,我就积极了些,他说不管事儿成不成,订金不要退。”
大手笔,白得的便宜,谁不做那就是真的傻。衡老幺没在这件事上真恼这个人,毕竟人家有赚钱的自由。
“那人长什么样?”我问道。
只要知道模样,想在吉喆市翻出这个人不难。
“不,咦,我居然不记得他的长相了!”
那人呆愣住了,察觉到不对劲,脸上闪过惊慌之色。
做他们这买卖的,见过一面的人,都不会说忘记,毕竟生意场上认错人,或者认不出人那就丢脸和丢生意是小,得罪人才是大。
这个圈子里,最终靠人脉吃饭的。
“衡爷,我的问题!”那人低头认错,说道,“这便宜不是白占的,那一半的订金,我愿意拿出来当安家费。”
衡老幺摆摆手,说道:“我不缺那边钱,你联系他,就说扳指到手。”
那人点点头,掏出电话拨了过去,打开外音,响了两声就接通。
“衡老幺,别多管闲事!”电话那头语气阴森的说道,“这是于家的事!”
衡老幺抓起电话,说道:“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别以为会些歪门邪道,我就怕你,你有通道行法术的人,我就不认识?”
电话那头静了会儿,说道:“真是在公输家墓里走了趟,口气不小啊,那你就等着。”
“有种别藏头露尾,你真有本事,还会一边把人骗出门,一边唬弄孩子破拘命术?”衡老幺冷笑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