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晓抱着张亮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哭的死去活来，很久之后，她擦干了泪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说：“安姐姐，我要跟你谈下一笔交易。”

“什么？”撒安也有些意外。

“我要用我剩下来的生命，换取张亮父母后半生安稳的生活，他是家中的独子，没了他，他的父母一定很伤心，也不知道后半生该怎么度过？求你，使他们看开，不要悲伤过度，伤了身子。”这是陈小晓最后的决定，她也就只能为爱她的张亮做这么多了。

“我答应你。”宽大的桌案上又多了一张契约书，那是属于陈小晓的，在她签字之前，告诉撒安，她要跟张亮装在一个瓶子里。

在撒安应允之后，她签了字，撒安又成功地收到了一个灵魂，她把陈小晓的灵魂装在了张亮的瓶子里，递给小右，交代要注明这是两笔买卖，里面装着两个人的灵魂。

小右将瓶子送进了储藏室后，回来收拾地上的两具尸体。

“你把他们送到警察局，交给陆大锋，他知道该怎么解决。”撒安告诉小右。

提起陆大锋，小右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倒是很久没见了，“安，陆大锋现在已经升职为局长了吧？”

“嗯，不错，他升职是理所应当的。”

小右拉着两句具尸首开车到了警察局。他给陆大锋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是送人的。还在睡梦中的陆大锋一听是小右，赶紧穿了衣服，开车回到警局。

见小右已经到了，他赶忙下车问好。

“右先生，十多年没见了，您还是那么年青帅气啊！”陆大锋呵呵的笑着，和小右握手，显得很是亲切。让外人看来真的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其实在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小右是第十二号的人，他得罪不起。

“陆局长，您不必这样，我这次来也是有事麻烦您。”说着小右打开车门，里面躺着已经失去温度的两个人。

他们是怎么死的，陆大锋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那么轻轻的撇了一眼，然后对小右说：“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也请您替我向安老板问一声好。”

“如果你想见她，随时都可以去，我们是欢迎的，没有买卖我们不还是朋友么？”

“是啊，是啊，我们的确是朋友，还是十多年的老朋友啦！”他应和着，心里偷偷打起了算盘，思量着为什么小右突然来见他，难道真是为了解决掉这两死人的事情么？绝对不可能。

“好了，人我已经送到，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陆局，再见。”小右摆摆手，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陆大锋看着小右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

死了人总要通知家属的，总不能私下里把人给埋了吧？陆大锋交代属下去通知家属。

张亮的父母倒是很快就来了，陈小晓的父亲在去年的时候，工地发生意外，坠楼而亡，也没有其他亲属了，最后只能发动广大的政府力量，去寻找她多年未见的亲生母亲。

不久，她的母亲王语前来认尸签字，平淡的承认那是她的女儿陈小晓，她的反应过于平淡冷静了，导致别人不得不对她起疑。有的甚至还怀疑，会不会女儿的死就是她干的，要不然她怎么看见自己的女儿死了，一点都不难过，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可是陈小晓的尸检显示她是因为心脏骤停，而导致的死亡，在她家里也发现了关于她心脏不好的佐证，当然那些都是撒安他们伪造的，再加上死者身上根本没有找到王语的指纹，她还有不在场的证据，这才打消了人们对她的猜忌。

“她真的是你亲生女儿吗？”小张现在已经快成了老张，额头眼角的细纹开始往脸上爬了，他看着王语，不解的问。

“我是，我是，我是，我都说多少遍了，你能不能换个问题。”王语真是被他搞的头都大了，这位警官真是太磨叨了，让她快要疯掉的节奏。

“换个问题，那你们多久没有见过面了？”他继续问，做着笔录。

王语不加思索的就回答，“从我跟她爸离婚走出那个家以后，她有找过我一次，在那之后，这十多年都没有再见了。”很多年后的那次相遇，陈小晓认出了她，她却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

“那么久？你都不想她吗？”小张有些不解。

“我想她干嘛，她有吃有穿的，不缺胳膊不少腿儿，总不至于饿死吧？”

“哎，我说你这是怎么当妈的？你还有没有那么一点儿亲情了？”小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做人比较正义，有良心，好打抱不平。

谁知道王语一句话差点没把他噎死，“呵呵，亲情？那玩意儿能当钱花吗？”

“你……”小张再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甩了笔，气愤的走了出去。

陆大峰在他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别意气用事，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的，回去做好你的工作。”

“哥，你看她那幅嘴脸，太特么让人恶心了，你换个人吧，我出去抽跟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习惯叫他哥，而不是陆局。

“好，我叫小李过去。”对于这个十多年的兄弟，他还是很惯着的。毕竟那么多年的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