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摸金校尉这一行当的人,那都得胆大心细。
我胆子的确是不小,摸着黑出来上厕所也没半点害怕的。
可是我看到王北的那张脸,确实让我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张正常人,应该展现出来的脸!
当时招待所里很黑,厕所里更黑。
我以为那王北就是喝多了酒口渴,没地方喝水,就只能到厕所里喝自来水。
我担心他喝多了,第二天拉肚子,好心想要给他叫起来。
谁知道我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北的身体就紧绷了一下。
然后整个就像是弹簧一样,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他缓缓地朝着我转过头来,我一开始还没当回事。
等看清楚他的表情,我立马就被吓了一跳。
王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那个笑容我至今回想起来,还会有些不寒而栗。
因为那就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笑容!
正常人笑起来,是肌肉牵扯着皮肤。
而此时的王北,就好像肌肉,根本没动,是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他的脸皮,强行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似的。
我当时还小,哪里见过这些诡异的情况,直接吓得原地动弹不了。
更恐怖的是,王北的眼睛,就好像那陀螺一样,不停地转动。
厕所里实在是太黑了,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眼花。
好像王北的白眼球里,还有其他的颜色。
我看王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壮着胆子问:“小北哥,你没事吧?”
王南王北的年龄,比梁大还有梁二都要小。
所以我称呼他们,也是小南哥小北哥这么叫。
一般王北听到我这么喊他,都是露出憨厚的笑容。
可是现在,脸上依旧是挂着那副诡异的模样,直直地盯着我。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厕所,回到了房间里。
我松了口气,赶紧上了厕所就回屋。
路过王北跟王南的房间时,还稍微停留了一会儿,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听了半天,除了王南的呼噜声,在就没别的了。
我就权当王北喝多了,才会那样,就回屋睡觉了。
等早上睡醒了,我本来想把昨晚看到的跟掌舵的说说。
还没等我开口,王北就拿着买好的早餐走了进来。
“老九,你也醒了?”王北露出平时憨厚的笑容,“我买了包子,快点洗洗脸过来吃。”
我盯着王北看了半天都没敢动,回想起昨晚他的那副模样,大白天都有些害怕。
“老九,你怎么了,难道还没醒酒不成?”王北笑了笑,把包子放在了房间里的桌子上。
现在的王北,怎么看都是个
正常人。
我以为昨晚是喝多了,做噩梦,或者出现幻觉了。
毕竟第一次参与倒斗,免不了心里会有些紧张,做噩梦也是正常的事情。
昨晚看到的一切,我都给抛在了脑后,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等吃完了早饭,掌舵的把我给叫了过去说:“老九啊,明天咱们就从这撤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给处理一下。这是你应该分的钱,拿着吧。”
掌舵的拿五千块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些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我昨天卖了那些宝贝换来的。
本来其中都是有零有整,掌舵的特意全拿一百块的给我,收着也方便。
“干咱们这一行的,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而且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回来了。你要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没处理完的事,就抓紧时间吧。王北早上出去买早饭的时候,听周围人说,你师父没再派人找你了。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别被抓住了,知道吗?”
掌舵的嘱咐我了一顿,我拿着钱,心里也明白。
干我们这一行,风雨飘摇,除非是金盆洗手,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顿下来。
要不然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太长,总会有危险。
对于县城里的人,我确实没有半点留恋。
哪怕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师兄弟,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感情。
唯一让
我放不下的,还是把我卖了的爹娘,以及那些兄弟姐妹。
我把钱揣进兜里,手在里头死死地攥着。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我还跟掌舵的要来了一些卷烟,待会儿还有用。
出了招待所,来到了县城南边,看到了原先家里隔壁大伯的小驴车。
其实在这些年里,偶尔也能看到隔壁大伯拉着他的小驴车,到县城里卖自家种的水果跟蔬菜。
我把口罩给弄得严实了些,确保他只能看到的眼睛。
“大伯,啥时候回村啊?”我用村子里的口吻问他。
大伯先是一愣,然后打量了我说:“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县城里来了?”
我告诉他小时候就跟爸妈出来打工了,正好在这里碰见了,就想坐他的驴车回村里看看。
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