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边走?”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古河道。
虽然我看不懂河道的流向,但从感觉上来说,总觉得阿里木在给我们往回去的路指。
我问他到底靠不靠谱,不会是害怕了不想干了,准备把我们带回去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不给钱的。
听到钱这个,阿里木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年轻人,你得相信我。你们以为黑风沙是沙漠里最可怕的事情吗?”
阿里木在那自顾自地摆了摆手:“其实那么说是不对的,沙漠里真正可怕的地方是你根本无法辨认方向。”
阿里木这么说,我确实能理解。
要是没有眼前的古河道,四周长得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
就算是有指南针,也无法保证你就是朝着一个方向走。
说不定走着走着,就会兜一个大圈子,最终回到了原点。
然后他又给我了讲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要感受风向,要看太阳,要看河道的颜色,甚至是沙子都有不同的颜色,能让你辨别方向。
我赶紧伸手制止了他,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反正说的我也听不懂,不如就省点力气。
我们还剩下一个指南针,交到了阿里木的手里。
我跟他说:“我们就把命交给你了,万一你小子不靠谱,回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里木
笑着说:“不能的,我从小就跟我爹进沙漠,熟得很,你放心吧。况且那个地图,我早就背下来了,保证能给你们带到目的地。”
我心想最好是这样,可别出什么岔子。
没了骆驼,我们就得靠腿走。
黑风沙吹走了原本的沙子,让不少古代的东西都露了出来。
就像那古河道,甚至还有一些村庄的遗迹,就那么摆在我们的眼前。
可惜我们并不是考古的,看了一眼就没多大的兴趣。
因为那些村庄都破败的不行了,里面根本没什么值钱的玩意。
别看离我们没几步,除非是想找个阴凉点的地方休息,要不然根本不带多走一步的。
倒霉的是,我们的帽子都被吹飞了。
为了防止太阳就那么直接照射在脑袋上,就裁了一块撘营帐用的防风布,给绑在头上。
我问阿里木大概要走几天才能抵达目的地,阿里木也没个准数。
我寻思,要是还得好几天,那做的那个梦也太不准了。
到时候找不到地方,我们的物资都被消耗光,我肯定得到下面去找李白要个说法。
不是因为他留下来的地图,我也犯不着死在沙漠里头。
好在这一路上,也没遇到死亡之虫。
对于这种虫子,我是真怕了。
不光长得丑,那一嘴的尖牙咬在身上,不得被活活疼死。
阿里木让我放心:“我带你们走的都是古河道,这里并不完全是沙子,脚底下是干涸的大地。那些死亡之虫生活在沙子里,无法在泥土里生存,安心的走就行。”
我也不管他说的是真的假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在炎热的沙漠里,根本不用为食物发愁。
因为你会热的一点胃口都没有,要不是怕没力气走路,我也不会强逼着自己吃下压缩饼干。
那些压缩饼干没什么味,主要是太干了。
我的嗓子本来就干的不行,有的时候不敢多喝水,怕没等到地方,就先把水给喝光了。
真的是得强行把那些压缩饼干给咽到肚子里,实在不行了,才会喝一小口水往下顺一顺。
上官红跟白玲两个人,也挺坚强的。
她们俩也就一开始抱怨了几句,也许是在沙漠里又晒又累,慢慢地也就不说话了。
后来就连沟通,都是直接打手势,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天气没那么热,才能稍微轻松点。
我们运气也好,碰上了一个保存还挺好的石头房子。
虽然有几个破洞的地方,好歹也能躲着点风沙。
风大的时候,就把挡风布挂在门的那个位置就行。
至于石头房子原本的门,早就被腐蚀得一点不剩了。
“也不知道掌舵的他们怎
么样了。”我拿来了一些吃完了的压缩饼干的包装纸,放在了唯一一个空的罐头罐子里。
再点上一把火,能短暂地烧一会儿。
有石头屋子,其实也没那么冷。
就是不生火,总觉得还是有点凉。
白玲叹了口气说:“二叔他还好吗?”
上官红看了我俩一眼说:“白二爷身手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老九,你那掌舵的也厉害着。他精通寻龙点穴的功夫,到了晚上肯定能根据星星的指引,找到楼兰古国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朝着墙上的洞往外望去。
沙漠里的夜空,比我在农村里看到的还要明朗。
我坚定地点点头,心里相信掌舵的他们一定会没事。
不管那些沙子怎么变化,头顶上的星星是不会变的。
要不是有阿里木,估计我也会选择晚上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