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五这么问,我当然是想知道的。
他这人一看就不正常,哪有人眼睛会是他那副模样。
“你先帮我把外面的红酒拿进来。”麻老五抬了抬手。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还挺自来熟的,根本不拿我当外人。
不过我毕竟是来求他办事,看在掌舵的胳膊的份上,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给他当个服务员。
我出去拿上麻老五口中所谓的红酒,还有一只高脚杯。
看到杯子上附着的红色粘稠液体,我心里就一阵恶心。
这里头亚根就不是什么“红酒”,那个味道的的确确就是人血。
不过听麻老五这意思,他喝人血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那我倒是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我把高脚杯放到了麻老五的手里,他伸出手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原本那惨白毫无血色的手背,竟然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就像是被人用特别大的力量,在手背上扇了好几下似的。
“快,给我倒上!”麻老五语气有些急促,拿着酒杯的手也在颤抖。
“快点,快点!”
他不断的催促,弄得我也有些手忙脚乱。
那红酒瓶本来就又大又滑,差点没直接给摔在地上。
“你可小心点。”麻老五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要是把里面的
血都弄洒了,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麻老五用那恐怖的眼睛盯着我,整得我心里打促。
我听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个鬼地方,别说是门了,就连窗户都没有,想跑都跑不出去。
我也真不明白,这个麻老五是怎么在这么暗的地方生活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好在手上还算稳,一点血都没有洒出来。
手稳干我们这一行是很重要的,幸亏我是在古玩铺子里长大。
日常接触那些古董,手不稳是不行的。
曾经就有一个学徒,不小心打碎了一块汉代的白玉,被师父打了几乎一晚上。
在床上趴了三天,才能下得了地。
麻老五看着杯子里粘稠的鲜血,贪婪地舔了一下嘴唇,扬起脑袋一口气全都干了。
喝完了之后,他好像是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瘫在了轮椅上。
我站在旁边也不敢说话,就抱着还剩下半瓶的血液的红酒瓶。
哪怕是胳膊有些累了,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回想起他刚才看我的眼神,要是手里的酒瓶有任何的闪失,我的小命怕是就没了。
直接把我给杀了倒还好说,怕就怕他要拿我来顶替这瓶红酒,那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麻老五打了个一个饱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送进嘴里舔了舔,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怎么样,我看起来还算是个人吗?”
他的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要按照我在铺子里那八面玲珑的回答,肯定是不过关的。
麻老五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是并不了解。
可从掌舵的和上官红他们形容的来看,肯定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拍马屁的人。
不过我要是实话实说,他免不了会生气,要不然我还真想直接告诉他,他现在这副模样,更像是茹毛饮血的动物。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想的。”麻老五叹了口气,“自从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来找我的人就越来越少。尤其是这几年,我只能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你是第一个还敢来找我说话的人。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起初我还觉得有些奇怪,像麻老五这种人,怎么可能那么健谈。
感情是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所以看到了我,忍不住就打开了话匣子。
仔细想想倒也正常,换做是谁,长期生活在这么压抑的地方,没人陪着说话,都会变得不正常,甚至连自杀都有可能。
麻老五还能坚持活到现在,也颇为
不容易。
“那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麻老五眯起眼睛,仿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一声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座春秋的大墓!”
随后麻老五就跟我讲了关于他那次盗墓,除了自己全员都死在里头的故事,听得我是心惊胆战。
原来麻老五这个人,对其他朝代的古墓都不感兴趣,就喜欢秦朝以前的墓。
夏商时代因为比较久远,不是那么好挖,那么他就把目标放在了西周和东周时期。
东周其实并不陌生,也就是咱们俗话说的,春秋和战国时期。
按照他说法是,那个时候的古墓凶险是真的凶,可里面的好东西也多。
只要保存完好,不管是青铜器,还是玉石或者宝石,都价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喜欢收藏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秦朝以前这种玩意最多。
后来,他就把目光锁定到了现在河南的南阳那一片。
因为往陕西那边走,靠近的都是周代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