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害得我都摔倒了,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安沐之姗姗来迟,蓬头垢面的埋怨起来。
我现在哪儿有心思和她谈论这个,指着水瓮道:“有人把那对母子挖走了。”
安沐之拍着身上尘土不以为然问:“这母子俩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什么人这么无聊,跑这里来挖尸体?”
“不知道。”我皱眉摇头。
犯难之际,我又细细扫了眼地面,发现这些泥土并不像是用铁锹铲出来的,一些泥土上面还有手指留下来的痕迹。
徒手挖掘,正常人可不会这么做。
这么说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对母子尸是老马挖出来的。
昨晚老马就被胎儿附身,在胎儿的控制下挖出母子尸也不难理解,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对母子尸现在在什么地方。
焦头烂额时,安沐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起来:“伍十七,铜钱,这里有铜钱!”
安沐之脚下果真有一枚铜钱,这枚铜钱上面布满了铜锈,并没有沾染一丁点的泥土。
“别碰!”
我大喊一声,安沐之连忙缩回了手,拍着胸口后怕问:“别碰就别碰,你喊什么呢?我心脏病差点就犯了。”
我无暇理会,俯身捡起铜钱,发现上面还被点了朱砂。
铜钱是古时候的流通货币,经万人手,沾染万人阳气,可以驱邪除鬼。朱砂可是纯阳的物件,寻常妖魔鬼怪望而生畏。
铜钱上点朱砂,这是克制怨灵的东西。
我们这附近会使这招的就只
有我爷爷,可他老人家不愿给我擦屁股,保不齐除了爷爷之外还有其他高人存在,而且这高人还在暗中对付这对子母血尸。
“回去!”我把玩着铜钱,转身朝村子走去。
安沐之追上我不满问:“伍十七,这枚铜钱可是我发现的,你想要占为己有吗?”
一枚铜钱而已,我家里多的是,把铜钱递给安沐之,我笑道:“这可是对付鬼的东西,你要是不怕就拿走。”
“切,鬼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安沐之哼了声,把铜钱夺走后又丢给了我,不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就拿着好了,死人的东西我还觉得晦气呢。”
知道安沐之心里发虚,我看破没说破继续朝村子走去。
刚来到村尾就看到马建强家门口停了好几辆摩托车,不少村尾也都围在院门外面,一个个表情惊惧,冲着里面指指点点。
从人群挤进去来到院子,马建强对外面的指点如视无睹,招呼着几名别着杀猪刀的彪形大汉把老马的尸体搬进棺材里面。
老马已经被胎儿杀死,马建强虽然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但对自己的性命还是非常珍惜。
看到我出现,他也不再出言不逊,而是来到我身边说八个杀猪匠已经找到,问我现在要做什么。。
老马已经被搁进了棺材,让马建强去后院再割一只鸡冠,钉上棺盖后,把鸡冠血涂抹在棺材缝隙。
我负手而立,看着正用麻绳捆棺材的抬棺八仙,我沉声吩咐:“出门后你用红绳牵
着公鸡在前面以白纸铺路,期间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更不能哭,等到公鸡什么时候停下来就杀鸡洒血,鸡血落地的范围就是你爹下葬的地方。”
马建强连连点头,重新进入后院抓了只公鸡。
安沐之不解问我为什么不随便刨个坑把老马扔进去埋了,反而要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皱眉回应:“公鸡引路,白纸铺路,这种下葬毫无章法可言,即便老马尸变也会在一个地方兜圈子,没办法顺着来时路回到村子。”
安沐之也不知道懂没懂,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为什么不让马建强发出声音,还要把鸡血洒落在地呢?”
“马建强得罪了不少人,老马惨死肯定会有村民说三道四,要是被马建强听到然后吵起来不是麻烦了吗?”我小声说完,又一本正经道:“鸡血洒地,煞气退散,会使得老马埋尸地阳气充裕。”
安沐之赞赏起来:“厉害,还是兄弟你想的周到啊。”
马建强牵着栓有红绳的公鸡从后院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沓白纸,看来早有准备了。
马上就要中午,我也不敢浪费时间,点头示意后,马建强高喊一声‘起灵’,牵着公鸡一边挥洒白纸一边外面走去,抬棺八仙也自觉的扛起棺杠跟上马建强。
“啧啧,这老家伙折腾得我们村子鸡犬不宁,老天爷开眼,终于把他给收了。”
“可不是,瞧瞧他那惨样,脑袋被砍得跟屁股一样成两瓣了!”
“知道为啥这样吗?连老天爷都
看不下去了,把他的脑袋变成屁股了。”
围观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马建面色顿时赤红,但我叮嘱在先,他也只能狠狠瞪向周围村民,惊得村民们纷纷后退。
公鸡顺着村尾离开村子,一路向西走了好一会儿,最终来到一片杨树林里。
这片杨树林足有两亩,树木长势粗壮,每两棵杨树中间的距离正好容纳抬棺八仙抬着棺材通过,就像是专门为老马量身定做的一样。
公鸡‘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