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出现在地平线,黄毛的魂魄不能遭受阳光暴晒,所以必须要在晚上阴气重的时候招魂。
封印杨家栋那只保温杯需要尽快处理了,不然会旁生枝节,趁着回家的功夫我也可以准备一下晚上招魂需要用到的东西。
黄毛这边没什么大的情况,让安沐之去职高守着晓雅,我拿着保温杯骑车回到家里。
我们村尾就有一座村庙,把保温杯埋进日照充裕的泥土中,我又觉得不大放心,进入村庙抓了把香灰撒在了上面,确定杨家栋无法逃出来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里把晚上需要用的东西都摆在桌上,蜡烛、供香、红绳和糯米都准备妥当,我又在桌上放了沓保命用的黄纸。
昨晚一宿未睡,这个时候的温度让人昏昏沉沉,我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衣服,索性就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缕轻微的呼吸声在身旁响起,甚至连呼吸时从鼻孔喷出来的热气都可以感觉到。
爷爷去冰城参加夕阳红旅游团还没有回来,家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身边不可能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来的。
寻思着我睁开眼睛就扭头朝身边看去,这一眼就看到一个长着猫头的女人和我同床共枕躺在一条被子里面。
“我拷!”
我怪叫一声,直接从炕上跳了起来。
饶是我清楚猫头女人是为我挡灾的黑猫,可她因为救我已经被老钱给杀死了,猛不丁
出现还是吓了我一跳。
此刻我的睡意全无,等冷静下来再次看向土炕,刚才明明躺着猫头女人的地方却空空如也,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才是做梦?”
我擦着冷汗来到外面洗了把脸,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此刻已经下午五点,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一整天。
我在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安沐之肯定着急了,可拿出手机,上面并没有未接电话。
松了口气,我拿上准备好的东西骑车前往县城。
黄毛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放下带来的东西给安沐之打去了电话,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没有接通。
今天是周末最后一天,职高门口围了不少拉着行李的学生。
来到昨天和安沐之吃饭的饭店,点了份盖浇饭刚要吃上一口,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安沐之昏昏沉沉说她刚睡醒,得知我正在吃饭,让我也给她点上一份就挂了电话。
盖浇饭吃了一半,安沐之这才姗姗赶来,坐在我身边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好像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
我放下筷子把茶水递了过去:“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够了再要一份就行了,瞧你吃饭的样子,没有一点淑女范儿。”
安沐之喝了口水哼哼了两声:“兄弟,我们也认识好几天了,你觉得我像淑女吗?”
我打量着她一本正经说:“一动不动的时候像,但动起来就风风火火,确实不像。”
“这不就得了,反正我又不是淑女
,也装不了淑女的样子。”安沐之破罐子破摔,又扒拉了一口,口齿不清问:“你别看着啊,赶紧吃,吃饱了我们回宾馆还有正事要做呢,不然哪儿来的力气!”
安沐之这话让人想入非非,看到周围吃饭的学生齐刷刷投来目光,我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沐之没好气催促道:“伍十七,你发烧了吗?脸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没事儿,赶紧吃吧。”
生怕越描越黑,我端着盘子一口气把盖饭全都扒了个干净,见安沐之也吃了个底朝天,我来不及咽下去就拉着她结账走人,刚走出饭店就听到里面传来学生们的哄堂大笑声。
“怎么了?跟鬼撵了一样?”安沐之用力甩开我的手,指着里面莫名其妙问:“他们笑什么呢?”
我脸还有些发烫,说了声没什么,岔开话题告诉安沐之招魂的时候需要黄毛的生辰八字,让她现在去学校打听一下。
目送安沐之进入学校,我回到宾馆把黄毛拉扯下来躺在地上,在四肢和头部分别立起了一根蜡烛,又把二十四支供香分成八组,每组三支分别夹在黄毛的手指缝里。
做完这些事情,安沐之拿着黄毛的生辰八字匆匆赶了回来。
黄毛的生辰八字为丙戌年乙未月庚子日壬午时,起初我以为杨家栋不取黄毛性命和他的生辰八字有关,可这个生辰八字平平无奇,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把黄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写在代表命魂的纸人身上,我又拔了根黄毛的头发贴在生辰八字上,最后将其和剩余的九只纸人用红绳连成一串。
安沐之坐在床边疑惑问:“伍十七,你做这个干什么?”
“这十只纸人代表着黄毛的三魂七魄,招魂之前我会把黄毛的命魂过渡到纸人身上,在命魂的催动下,纸人就可以带着我找到黄毛离体的魂魄。”
安沐之犯难问:“唯一的命魂离开黄毛身体,他不会死吗?”
我指向五根蜡烛:“这五根蜡烛会暂时锁住黄毛的性命,头上那根蜡烛是黄毛的本